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呕血的时候她浑都在发抖，一边为他拭血迹心中一边试图想办法，可惊痛之她脑海之中却是一片空白，别说什么法了，就是一句话都说不来。

   沈西泠虽然知齐婴事一向周密稳妥、从无纰漏，可一想到他们后有人追杀，她便不禁心中惴惴，实在难免在不安之多追问两句。

    她很决地说：“你怕什么？怕城之后暴踪迹？那只是一可能，但如果现在你不去看大夫或许等不及回到建康你就死了！那也是一可能！”

    沈西泠已经快要被他的固执折磨死了，可事关他的的，她只会比他更固执、一步也不会妥协。

    左右，他永远都是让她安心的。

    “午后城吧，”沈西泠接着说，“今晚在城里过夜。

    而他清楚地知她的，虽并未与她多说，却宽她：“不必担心，一切有我。”

    他的脸苍白如纸，虚弱得仿佛一刻就要倒，可他依然在宽她，跟她说他没事。沈西泠怎么还会信？她很生气、气他隐瞒自己的病，可比这更多的是心疼、是恐惧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，”他说，“我的我自己最清楚，不必如此担心。”

    而他却摇。

    沈西泠如今已经习惯他这个事事藏在自己心里的样了，因此也不再像前段日那样跟他闹脾气，他既然非要这样，那就由他吧。

    她已经明白了，当你想要一个结果时，除了自己拼命去争取，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。

    然而几天后齐婴却病倒了，发端仍旧是他的瘾症。

    车外传来白松的声音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此时她也不愿再跟齐婴争执，一边扶着他靠在自己上，一边隔着车帘对外面的白松说：“白大哥，前面可是相州城？”

    她拉着他的手，说：“我们找一座城歇脚吧，去找个大夫，你需要找大夫看诊，不能再这样去了……”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    服石五年对人的伤害极大，即便齐婴有远超寻常人的自制力能够克制住不再碰五石散，它对他的影响也依然存在，并非朝夕之间可以除。他此前在山居里尚能勉压住瘾症，但如今在奔波中便渐渐扛不住了，见着一日比一日虚弱，后来终于不能掩饰，被沈西泠看了端倪。

    她真的很锐。

    沈西泠一直知他在忍受着的痛苦，但并没想到一切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，更糟的是，经五石散一勾连，他原本的胃心痛之症也更加严重，甚至到了呕血的地步。

    沈西泠听言笑了一，有些讥诮的意味，说：“公是还当我拿小孩骗么？还是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猜不要杀你的是大梁人？了江左之地一切只会更加危险，你现在都不肯暴行迹，到时候又怎么会改变主意？”

    她不再是当年那个伏在他边、事事听他话的小孩了，这五年她独自经历了许多商的危机，与两朝的官员接时也难免要时时博弈、耍心机，她已经有了许多独自判断的经验，并且她越来越学会相信她自己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大起来了，以前她一直忌讳那个“死”字，可如今已经慌到顾不得那么多了，俨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。齐婴知此时单纯的劝已经很难有用，沉片刻后便说：“好，等大梁的地界我就去看大夫，现在先听我的，好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