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    车之声辘辘，而白松的声音则有些迟疑：“公……？”

    他是在征询齐婴的意见，而齐婴保持了沉默。

    那是无声的拒绝。

    沈西泠知，只要齐婴不松，白松是不可能如她所愿相州城的，他终归还是他的私臣，只听他的命令行事。

    她心中升腾起一阵绝望。

    齐婴能觉到她的委屈和难过，他颇有些艰难地坐直了，压了间的又一阵腥气，轻轻搂过她说：“我答应你，只要过了江就去找大夫，以后什么都听你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有这一次……我真的输不起。”

    那天的后来沈西泠别无选择只能妥协，可两日后他们还是了魏郡的清渊城。

    因为齐婴彻底病倒了。

    仔细想想，沈西泠和齐婴两人之间，一直都是沈西泠在生病。小时候她大病过几次，平时也小病小灾不断，而几乎每一回都是他在她边照顾她，很少有例外。

    如今到齐婴病倒了。

    他轻易不会生病的，也或许他其实也病过，只是从不让旁人知，如今终于遮掩不住了，于是便暴极的病灶。

    那天他昏迷了过去，还发起了，所有人都吓坏了，即便白松此前受过齐婴的死命令、要原定的计划走去、绝不允许中途城，可他也依然不得不选择违逆公的命令，趁夜驾车了清渊城的城门。

    第198章 南归（2）

    青竹也要吓坏了,夜里匆忙地去找大夫、发了疯般敲医馆的门，大夫来应门时不耐烦极了，说他们大晚上扰人清梦、持要将他们赶走,直到白松忍无可忍掏了剑来才不得不老老实实给齐婴号脉。

    他又怎么知,他面前的人是当年江左第一世家的嫡公,名动天的世权臣,若非如今形特殊，他这一辈也不会有机会为他号脉。

    而就是从这个乡野大夫的中，沈西泠第一次知齐婴病得到底有多重。

    他一向是个劳的人，他的家族、他的朝廷,无穷无尽的重担全都压在他一个人上,以至于沈西泠从小就记得他一直少眠,几乎每一晚都在忘室熬着,熬到夜,熬到天亮,宵衣旰夙兴夜寐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。

    他怎么会真的没事呢？

    他也是人,是□□凡胎，也会疼、会累、会持不住,现在他就垮了,那些多年积压的劳累都变成了病痛纠缠着他,他的已经虚弱到极。

    那大夫甚至还说：“这位公积劳成疾已是积重难返，往后务必戒劳戒忧,否则……恐非久之相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