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愿听其详。”俞离执起酒壶为他添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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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俞离脸凝重：“我阿父在世时，跟我提及百州，也说云栖地是恶地, 木草丰却又滋生着各毒虫，泽鱼生又横行各样恶兽。”

    “上皇可算明君，今上也有图治之心，竟弃云栖这般境地。”俞离跟着摇。

    “果然险地。”俞离轻叹。

    “当地官员竟无一丝束之力？”俞离皱眉。

    “不该啊。”俞离，“乡泽国大多利于稻，十里九泽不便行路却也可架浮桥，天九洲自有其理，怎会有无用之地？”

    贾先生嘿嘿一笑：“郎君未曾亲到云栖，不见当地的恶鼍，几丈，满利齿，被咬一，一条都能撕了去。除却恶鼍又有虫，棱背白环，咬你一，除非当机立断，剜求生，不然几无生还。偏偏那虫咬人疼痛不显，好些人有所觉时，已经无力回天，只能等死，人没死透，家中就在坟地里刨好坑，等得咽气，土一掩就此了事。”

    “竟到如此地步。”俞离讶异。

    44、第四十一章

    贾先生枯瘦的脸上挤一个讥讽的笑意：“他们无有营生，便生儿女来卖，饥一顿饱一顿堪堪将女养到四五岁，与牙婆串通一气，便如羊栏。男童若是侥天之幸，逢着哪家无后收养义，得一个改天换地，不幸者只能为为厮；女童又要可怜十分，为为婢已是有幸，大都卖与烟柳巷，假母买去打骂得听话，给衣给，教琴学唱，待到十二三岁，梅青青，便可倚门迎客。衰之时，也是运消残之时。”

    “一来怕是鞭莫及，二来栖州多沼疫，三来无有产析啊。 ”

    俞离倒一凉气：“虎毒尚不，他们岂非畜牲不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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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恶地不宜居，但凡有手

    第四十一章：

    “都说故土难离。游远行边还要带一撮家乡土，才无土不服之忧, 我离栖州时, 却是恨不得焚香净, 不携故土一粒泥尘。”

    “何尝不是。”贾先生苦笑，“栖州恶民悍又懒，家中缸中无米，先卖祖产, 祖产卖尽，便卖家什，家什无可卖，就卖妻儿。其有一村，村民不思耕，也不愿张网捕鱼，郎君可知他们以何为生？”

    “正是, 栖州毒遍地, 冬时天无寒雪, 毒蚊一年四季生，甚至能叮咬死人。”贾先生摇悲叹, “可叹, 毒再毒, 伤人命亦是有限。云栖最毒的恰恰是人，所谓穷山恶刁民, 人穷到只能苟活，便无廉耻善恶之心，栖州穷者作恶, 富者不仁, 仁者不存。”

    贾先生呵呵一笑：“不然怎说是极恶之地？卖儿卖女的，更有占了泊为匪为寇的，他们可非什么义士，是富也劫穷也掠，若无所得还要杀人愤。”

    “云栖乃贬斥之地，州官也好明府也罢，大都有了错或不得君心亦或无有后台，才被外放到栖州为官，这一脚泥坑，能来都是万幸之事，哪还敢建功。大都缩个四年，离任而去，这来来往往、去去来来，不过过客，寒来暑往匆匆几载，栖州仍是又恶又，无有一丝更改。”贾先生一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