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想起旧事，再看玉球便有别样滋味，握在手里都觉像握着一团, 一丝一丝的甜密密渗手心，指都有些粘腻。

    “那我丢后怎么又到楼哥哥手里？”卫繁很是不解。

    楼淮祀不愿她扯到背后私里, 笑着：“无意得来的, 想着是你的, 就给你拿了过来，过后, 我再去查查。”

    卫繁不疑有它, 兴兴收起那枚带着小弓箭的玉球, 又依依不舍地将带玉兔的给楼淮祀，叮嘱：“楼哥哥要收好它, 它被我丢过一次，若是中有灵，肯定难过异常, 楼哥哥再落了它, 实在可怜。”

    楼淮祀笑：“你放心，我定随收好。”

    他们孤男女到底不能腻久久腻在一亲密，绿萼找到卫繁，生怕闹不好, 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家小娘。国夫人也担心他们年少不更事，不知顾忌，时不时地遣丫环小厮来叫人。

    楼淮祀想着来日方，这才揣着人胜，讨好讨好国夫人与卫询，又哄了哄老丈人丈母娘，再应付应付舅兄，这才晃俞离的清书院。

    “师叔，快快，上好茶，我中渴，嗓快要冒烟了。”

    俞离哪舍得好茶给他糟塌，取一海碗倒了一大碗白给他，嫌：“饮要什么好茶，有就好。”又取笑，“楼小郎君八面玲珑、四面讨好，又顺姑又合嫂意的，你别是投错了胎。托生成男儿郎可惜了，娘才是正，嫁卫府，届时打理得卫府上条理分明，国夫人定然把你这个孙媳妇疼到骨里，一府就掌府中中馈，侯夫人连站得边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楼淮祀连了两碗，哈了一声，摸摸：“师叔，我看我爹爹疑你藏在卫府，我回家后，他没少旁敲侧击唬诈我。”捂捂，“如我这般弱的人，素来经不得吓，一吓就藏不住话，师叔不好好哄着我，我几时漏话也不知。唉，我回府后，被关了好几天的祠堂，就是不知师叔被我爹逮着后，会挨什么罚？”

    俞离被抓住痛脚，能屈能伸，换了笑脸，又给他倒一大碗，笑：“你是话篓吗？先前才在国夫人老国公那翻飞的，在我这饮都堵不上你的嘴？”

    楼淮祀哼了一声，咂咂嘴：“师叔，你这碗好似有腥。”

    俞离诧异，夸：“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话多，原来也颇为锐。我这哪来饮茶的海碗？这还是养鱼落的。”他叹惜，“可惜那鱼鱼嘴成日开开合合没个停歇，却不肯吃鱼，没几日就饿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