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塑的工作陷了僵局。

    在仆人的帮助，兰德先生找到了用于治疗失眠的香料，尽这些作用于大脑的草木燃烧过后，都会使他醒来的时候更加疲惫，但为了摸索通往梦境的路，他毫不犹豫过量使用了。

    事实证明，香料的确有效，没几天，他便成功回到了那片草场，脚消失了，在林木掩映的小路尽，湖泊静静地漾白的光泽。

    虽然在梦中，但兰德先生仍受到自己本来就清瘦的更脆弱了，站在地的双脚柔无力，还没到达的中心，就已经要摔倒一般。这时，湖骤然掀起波涛，明明一丝风也没有，但它自顾自沸腾，而的质竟如黏胶，在他的肤上留了痕迹。它们簇拥着，将他送到男人的旁，那双手臂有力地扶住他，继而探衣的摆。

    从未知自己会如此，只是被碰腰，他就剧烈颤抖起来，险些失去力气落，幸好对方的拥抱固不移。兰德先生大大气，据说有些神经过的人，连最疏远的接都会让他们变成惊恐的鸟，恨不得从脊骨生翅膀逃离，但他清楚这可怕的反应仅仅因为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“拉尔。”他满怀意地说。

    男人低，本应是脸庞的位置是一片空白，看上去十分吓人，可兰德先生习惯了，心底难过多于恐惧：“哦，我还是不能看见吗？拉尔，我的，你为什么不肯——”他伸手，颤巍巍地抚上对方脸颊，就像碰到冰凉的矿石。

    突然，转换为柔，比湖更动，兰德先生还来不及发尖叫，整个人就被压住，男人收四肢，已经不成形的肢将他从到脚全包裹。恍惚间，兰德先生觉得他是满溢的蜂罐，是手中把玩的镂空熏香球，是宴席，是被抛在岸上的活鱼。他也是供奉在神殿里的石榴，是发的野兽，是夜晚窃窃私语的秘密，是镶嵌在琥珀里的杉叶。

    当一切化，湖面空旷，连一鸟雀的落羽都找不到。

    周围似乎全是那粘稠的，又凉又黏，兰德先生知自己在湖中，又以为坠了渊，到都是拉尔的气息，令他耳泛红。忽然，他蹬了蹬双，或者他觉得自己确实这么了，犹如浸泡在稠到过分的糖浆里的小虫，挣扎只能让自己越沉越。的每一都被侵，他渐渐在中失去意识，嘴、、收的手指通通展着至无上的。

    这只是一个梦。

    从前兰德先生猜想是夏日轻薄的风，或者苦中带甜的咖啡，可对拉尔迷后，他期待的却是烈火，是在濒临昏迷的时候被月光晒醒。他弓起腰，在仄狭窄的自由里、息，白靠得更近，他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，像最漫的歌谣。于是那张梦寐以求的脸的模样直接顺着神经钻来，他太激动，以至于咬破了，痛楚和狂的心将他拉更崩溃的地步……

    天很亮，中午难得有了日光，兰德先生连衣服都没穿好，便急匆匆穿过走廊，沿木质的楼梯跑去，经过惊讶的仆人旁，鲁地打开地室的门。他钻去，不由打了个嚏，这里有些凉，油灯继续向外散发光芒，照亮了雕像的面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