授业恩师 　　

    (P   O   1   8独家发表，)

    檀荷读的书不多，每常听姑娘们诗作对，此时脑中便蓦的浮现一句话来——

    “譬如芝兰玉树，使其生于阶耳。”

    还是秦母见多识广，虽讶异于这位萧先生竟如此年轻，中已笑：

    “还不快给萧先生看座上茶。”

    萧璟让了一让，方才在首的楠木圈椅里坐，丫捧了新沏好的茶上来，他执着粉彩石青官窑盖碗饮了，一开，声沉如玉，便与其人一般温清朗：

    “好茶，银山雪芽，果然堪得‘绝品’二字。”

    秦母不免又看他几，原本对这位程家的西席颇不以为然，却是越与他谈，心中越发纳罕。

    (P   O   1   8独家发表，)

    原来其时风气，读书人多以科举为要，愿意西席的不是落第举就是年老儒生，且家中无甚产业，方才需要依附门大。可这萧璟年纪轻轻，谈吐退皆是得宜有度，秦家这般泼天的富贵他看在里，倒像是等闲视之，淡然非常。

    想到程海在信中亦对萧璟颇多赞誉，还他与自己君相，公事上也得他助益，秦母原本对玉姝这般年纪了依旧要与青年男日日相对有些微词，此时中却：

    “日后，我那外孙女儿的课业可就要多多仰仗先生了。”

    萧璟淡淡一笑：“老夫人太客气了，程小天资聪颖，在不过从旁拨一二，何来‘仰仗’二字？反倒是在一个乡野闲人，得蒙老夫人和程公如此青，受之有愧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秦母心愈发喜了几分，又问：“先生的房舍可曾安置了？咱们家别的不多，空屋尽有的，先生既是要教导我那外孙女儿读书，就住在外院，也便宜些。”

    萧璟：“在本是京城人士，在都中亦有房舍，多谢老夫人费心。”

    (P   O   1   8独家发表，)

    秦母却是连番挽留，又要给他送几个平日使唤的人，直到萧璟再三婉拒，方才作罢。

    一时又说了些闲话，萧璟方才辞去了。秦母坐在紫檀木雕福禄双星缠枝榻上，只是久久不语。

    她不说话，屋中诸人自是一声也不敢，好半晌，檀荷方小心翼翼开：“老太太可是乏了？若乏了，先歪一会罢。”

    秦母似是如梦初醒，摆了摆手：“不碍的……这萧先生，总觉得有些面善……”

    ——后半句话却是声音极低，也只有檀荷听到罢了。

    到得次日，秦母早已吩咐将书房收拾来给玉姝用，旁边一条夹直通二门，方便萧璟而不至使其冲撞了院的女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