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翊今天也比平时醒得更早些，甚至没等张岱来喊，她就已经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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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天安少年会，这将是她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。而在此之后，她还将以伴读的份，住她的麟趾殿。

    君臣之礼不可废，但师徒之礼也当遵从，所以师生俩每日相见时，便先是由邹太傅行了君臣礼，楚翊受过之后，再向他行师徒礼。今日也是一般，楚翊行完师徒礼之后，才将目光一转，移到了一旁的李霖和程安上。

    张岱目瞪呆的看着一连换了三衣服，却仍旧一脸不满的皇女殿，觉得今天的太大概是打西边儿来了——他从这位殿冷起就跟着了，见多了她的不拘小节，却还是第一次知她也有如此挑剔的时候。

    楚翊闻言终于把视线从面前的铜镜上移开，她仍旧有些不满意这打扮，但她觉得程安那样严肃的人，大约更不会喜迟到者吧？

    楚翊想给程安留一个好印象，她自欺欺人的对自己说：这是为了让她未来的镇西将军提前臣服与她。但事实上，恐怕没有那个上位者是靠换衣服打扮自己这方式，来收服属的吧？

    于是连早饭也没吃，楚翊便领着一群人匆匆门去了。

    程安撩开衣摆，规规矩矩的在两人面前跪了来，又行了一礼后：“孙儿今日便要了，特地来向祖母和母亲辞行。”

    程安应了，再次拜别之后，便站起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两个人少年之前没什么存在，只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跟在邹太傅后。直到楚翊将目光移了过去，两人才

这一趟，不过是拜别。

    今早楚翊提前了一刻钟便到了上书房，可即便如此，她仍旧是最后一个到的。邹太傅已经坐在案几前收拾着今日授课所用的书本，一旁还有两个少年有些拘谨的站着。

    在皇那样的地方保住自己的秘密，或许并不比在边关军营里保住自己的秘密来得容易。可是这样的经历，无论是从哪里开始，总是逃不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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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挑剔也该有个度，张岱扭看了看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提醒了一句：“殿，您穿这就已经很神很好看了，再换去的话，去上书房可就要迟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今日来得，可是有些早啊。”邹太傅行了一礼，还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上书房一直是卯时正开课，楚翊虽然每天早晨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，却也从来没迟到过。当然，邹太傅虽然住在外，却总会比她到得更早。

    程老夫人轻轻的了，只用那苍老的声音了一声“去吧”。程夫人看着她的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要代，但最后也只说了句：“阿捷，你在里要小心行事。”

    只是伴读而已，其他人家或许并没有那么多讲究。就好像李霖，他爹昨晚也只是随意代了他几句，让他努力向学不要闯祸，然后今早门的时候捎上他一路同行也就罢了。但程安不一样，且不说她背负着整个程家的希望，便是她的份，也是个要命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