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连仁至义尽了。两军对垒，立场背而驰，哪怕是父俩在战场上相遇，真正正确的选择也该是毫不犹豫的挥刀相向……

    “你……真的不能回来吗？”程安目光复杂的看着程潜，终究还是把这句藏在心里的话问了。她知，母亲和祖母其实还在等着他，而她的心底，对于父亲也不是全无期待的。

    程潜闻言一怔，向来冷淡的脸上终于了一丝悲戚。他苦笑着，缓缓摇：“回不去了，我回不去了……”回去什么呢？受尽天人的冷，还是连累得程家彻底覆灭？

    程安似是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，她抿了抿，说：“陛仁厚，不会因此……”

    程潜却没听她说去，竖起手掌打断了她的话，脸上那些悲戚苦楚也尽都收敛了起来，最后叹气：“阿捷，你不明白，我真的回不去了，你母亲和祖母那里将来都要靠你来照顾奉养了。”

    程安的确不明白，她并没有问程潜这些年的经历，不过看他如今的份地位就知，他这些年经历的事并不会少。否则一个敌国被俘而来的降将，又哪里能到这燕军数十万大军的副帅，还现在攻打楚国的战场上？！

    有些话本不该问的，可是想想自己这可悲的一生，程安终是忍不住开质问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你要降？为什么你不回来？你知不知母亲和祖母到现在还在等着你！”还有我，你真的投敌了，你带着燕国的大军来攻打楚国了，那我所的一切意义又在哪里？我这一生都活成了个笑话啊！

    那质问中甚至带上了些怨恨的目光让人无法直视，程潜微微垂了眸，目光中一片黯然。那些年的经历多说也是无益，他只能：“我如今，是燕国太的师傅，牵扯已是太，回不去了。”回去了，也不可能有人信任他，何必还要连累家小呢？

    程安倒真是没想到会有这一茬，她一愣之后脸便是一变，急问：“你都教了燕国人什么？程家的箭法枪法，你都教给他了？！”

    程潜摇摇，说：“太要学的，是万人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