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安眨眨睛，倒也没质疑什么，只问程潜：“那燕国什么时候会撤兵？”

    听了这些，程安心里也放松了许多，至少程潜的所作所为还没有彻底击破她的底线。她抿了抿，说：“我伤了，你让人给我准备一副拐杖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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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潜失笑，扬眉看她：“你总不会现在就想站起来跑回

    这样一来，父女俩倒真没机会在战场上遇见了。

    两人间的气氛轻松了些，程潜随意的：“总要给时间让广平王的死讯传回燕京，然后朝中商议过后，才会令撤兵吧。”他说着看了程安一，又：“正好还得小打几场，你就在我这儿好好养伤吧，估摸着等你伤好的时候，撤兵的军令也就该来了。”

    燕太对程潜是看重的，他既肯耗费十年来收服这个人才，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迫得他再离开。程潜这个副帅是他举荐的，跟着来这一趟的目的有二，其一自然是跟着混混军功，程潜什么都不用，回来之后他也能有理由让他独自领军掌兵权。其二就比较看运气了，如果广平王在战场上有了个好歹，那么燕国朝堂鞭莫及，为副帅的程潜自然能顺理成章的接手那数十万大军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，程潜却是笑了：“你放心，我自不会让你手留。不过你我父，大约是没什么机会沙场相见了。”

    程潜是看着燕太大的，他的心思他如何猜不到？如果说之前还不那么笃定，那么在昨日广平王被程安刺死那一刻，他就已经肯定，这场战争已经打不去了！

    当然，这些话程潜不会对程安说，可他笃定的态度却足够程安惊讶了——好好的，这仗说打就打，说停就停，燕国人究竟是要什么啊？！

    而如今攻打楚国受阻，广平王死，程潜拿到了兵权。程潜本人是不愿攻打故国的，再加上今年冬天燕国境不幸遭遇了雪灾，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粮草支持战争无限延续了。这时候燕太必然会再站来支持议和，然后把粮草调去赈灾，如此他白得了兵权不说还能博个民如的好名声，何乐而不为？

    程潜倒是没隐瞒，很随意的摆摆手，说：“这仗要打不去了，你我自然没什么机会沙场相见了。”说完又看着程安挑眉：“我如今虽已投了燕国，但你总不会以为我能带兵攻打自己的故国吧？真这样，即便是死，我也没脸见程家的列祖列宗了。”

    程潜并没有觉得意外，程家人就该是这脾气，他看着程安的目光中甚至带着些欣——很好，这样就很好，看见面前的少年，他就仿佛看见了自己。如果当年没有被燕军俘虏了去，他本也该是这样傲骨铮铮意气风发，如今既然自己不到，自己的儿能到也一样很好。

    程安一愣，有一瞬间怀疑程潜是要因为自己那直白的话而提前手对付自己。可这样的猜测也只是一瞬，心里便莫名的否定，然后问：“何此言？”

么，直白得可以。

    对于攻打楚国这件事，的确是燕太提起的，但他其实并没有将太多的心力放在开疆扩土上，他想要的只是一份功勋罢了。因为朝堂上有李俊在与他争位，燕帝也明显偏心李俊，他目最要的还是保住自己的位置，否则一切都将是为他人嫁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