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，有了程潜这样一个父亲，天人的悠悠之堵不住，程安的仕途恐怕也该要走到尽了。

    在很久以前，程夫人就知她喜的是女，后来甚至还猜到了那人就是楚翊。她原以为这么的时间过去，楚翊也了皇帝，程夫人总该是接受了的，可谁知她仍旧想着什么“正常人的日”……早知今日，她们又何必将她上这条不是正常人该走的路呢？

    她这一辈，都因为程潜改写了，原本拿针线的手拿上了刀枪，原本待字闺中的年纪却上了战场。可是这一切却又都是在程潜不知的况发生了，甚至时至今日他依然不知，而真正让这些改变现的人，却正是面前这个正在垂泪的老人。

    看着程安那与程潜极其相似的面容，程老夫人不复清明的中竟是泛两滴泪来：“阿捷，阿捷，你将来可要如何是好啊……”

顿, 又补了一句：“分开时，他和我说，请你将他的名字在族谱上划去。”

    程老夫人有些怔愣，但她并不愚笨，一便听了端倪，问：“发生了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程老夫人显然也明白这些，她平静的面容上终于带上了几分哀戚，不是为了自己，而是为了程安。似乎直到此时此刻，她才终于意识到，她迫着自己的孙女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路。

    李霖的名声在京城其实不错，他世家，风评甚佳，本的才也算不错，再加上过皇帝的伴读，飞黄腾达似乎也是近在前的。而在程老夫人中，他与程安还

    程安噎了一，正想说不是儿郎是女郎，便听程老夫人又：“你素来忙碌，与人走动不多，最亲近的就是李家的李霖了，是他吗？”

    时至今日，程安才终于明白了程潜为什么要说这句话。他早派了人来楚京，也早知了程老夫人不肯随他一起去燕国, 可能也让人打听到了她过楚翊的伴读，所以他选择让程家抛弃他。如此，便算是划清界限，只要楚翊对她真的信重，那么就可保程家无虞。

    程安的沉默让屋里的气氛陡然压抑了起来，程夫人似是有些受不了，终于开：“事已至此，当年的事也该放了。阿捷与陛……关系不错，想必陛不会究什么，届时阿捷上个请辞的折，然后我们一家就离京吧。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，阿捷也可以恢复份过正常人的日。”

    程安沉默，心有些闷闷的，全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
    程老夫人闻言向着程安看来，程安的心却是一沉。她别过了，然后直视着程夫人的睛沉声：“什么是正常人的日？我还能过那‘正常人’的日吗？！”

    程夫人抿蹙眉，不知该如何回应程安的话，更不知该如何回答程老夫人的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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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安突然一掀衣摆就冲着程老夫人跪了去，她坦然：“祖母，孙儿不能走，这京城里，有孙儿想要相守一生的人在。”

    这个答案显然乎了程老夫人的预料，比起程夫人而言，她更加严厉，看到的也都是程安的学习和成，对于之类的事上，她并不曾关注过太多。陡然听到程安说她有喜的人了，她怔愣在了原地，好一会儿功夫才问：“是哪家的儿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