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了五六个，只可惜没有一个是完整的。

    初生的草叶柔鲜，碎在指尖还能留淡淡的青草香，柳沅走了一路摘了一路，楚政举着刚挖来的大半个笋凑上来一咬，只把自己苦得眉目狰狞。

    “——呸！”

    “不能吃，这是留着夏天给你熏蚊用的。”

    柳沅已经摘了份量十足的一捧了，他早上没有束发，乌亮柔的发就随意散着，叶尖纠缠碎发轻轻蹭着他的面颊，也轻轻搔着楚政的心尖。

    像是心里的小悄然绽开，纤细的，明明脆弱到不能碰，可偏偏勾得人神魂颠倒。

    楚政结一，规律稳健的心渐渐崩盘，他把狗啃似的笋扔去背上的筐里，又在上蹭去了手上的泥。

    “楚……”

    温和的字词隐没于齿之间，变成了一声充满惊愕却没有厌恶的气音。

    楚政呼发，他捧住了柳沅的脸，将那些散的碎发拢去耳后，小心又定的覆上了前人浅绯的薄。

    不是于撒和乞求的拥抱，也不是起因于意外的亲吻，楚政这回得理直气壮，他懵懵懂懂的遵循着莫名现在他脑里的路数，游刃有余的近前一步，将柳沅抵在了后的树上。

    右手垫去后脑，左手扣手腕，膝盖挤间，细心摘的草叶落去脚边，压住了小小的野。

    没有退路了，最后一丝空间被压缩得净净，齿纠缠接踵而来，一如既往的混着齿尖咬痛的滋味，糟糕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初绽开的朵正是最舒展的时候，清甜的香借着风蔓去林间，渗风中的香气不再郁了，它变得微不足，也变得无不在。

    柳沅突然发现他没有拒绝的理由，他收发抖的十指，勉揪住了楚政的衣角，糙的布料蹭过指腹，细微意攀附心，沁得他浑脱力。

    他察觉到了楚政失控的缘由。

    ——他在为楚政考虑夏天的事，他在考虑以后。

    他可以嘴上不承认，可在潜意识里他还是在期待着自己能和楚政在这里生活去，这是他最见不得人的私，他为此到羞愧或是悲伤，但真的他不想放手。

    “沅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