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，就像我，明明觉得方紫莹不是真凶，可又无能为力。我原以为只要了痕检，只要接了案发现场，累积经验，再回顾我的案，也许就能发现端倪。可是等我真的成为痕检之后才发现，这里面每一步都太难了。”

    “翻案要讲证据和程序，档案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到的，每一步都需要审批。而且都过了十年了，就算我是痕检，我也没有侦查权，我不能把当时所有证人都找来，挨个儿盘问，那样我就是知法犯法。当我意识到翻案有多艰难的时候，再回想十六岁那个励志要成为痕检的自己，真是太天真了……”

    相比之，陈末生不是警察，也没有那么多顾及，他坐过牢，也尝到过绝望的滋味，心里的冤屈和骨分离的痛苦，早就令他豁去了。

    陈末生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，他还怕什么呢？

    就在刚才那一刻，薛芃清晰地受到自陈末生上散发来的无力，那是一即便拼尽全力，也斗不过天的觉。

    尽陈末生布了这样一个局，却依然玩不过人心。

    当他知，就算他在这个厂房里困死所有人，也无法挖陈语那场事故的真相的时候，他就在那一瞬间被打败了。

    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，陈末生还没有完全豁得去，他还指望着他们将这里面发生的故事，找到的答案带去，借助警方的力量继续追查后续，用法律来还他一个公。

    如若不然，陈末生完全可以将这里每一个人都杀死，权当报仇。

    想到这，薛芃不禁自问，如果有一天，薛奕被害的真相就摆在她面前，她能豁得去么，能不能有勇气脱掉制服，不顾后果不计代价的挖掘真相，令逝者瞑目？

    答案是，她也不知。

    薛芃低，叹了一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她的后脑也多了一只大手。

    陆俨不知何时靠了过来，将她拢怀里。

    薛芃意识伸手，搂住他的腰，将脸靠向他的腰侧。

    陆俨一顺着她的发，说：“不要被这个案影响绪，以后咱们还会见到人世间更多不公，咱们只能持自己的立场，尽可能去还原真相。”

    薛芃“嗯”了一，应：“放心吧，我只是叹一，一时的沮丧不会改变我的职业理想，也不会打败我。正是因为这世间有太多不公，才需要有人负重前行。我能成为这里面的其中一员，是我的荣幸。”

    薛芃的手又圈了些，受着他的温，微微扬起，看着他说：“我也很激，在这一路上能遇见你，一起走去。”

    陆俨低眸回望，角勾起，一手向她的脸颊，轻抚着，另一手则与她十指缠。

    无需多言，薛芃已经明白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靠床的墙上发几“咚咚”响。

    薛芃和陆俨同时一顿，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，随即走到门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