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荒之事，蒋姨则东郊工坊迁移江南之事。两离得虽然近，却没多大系。她眉锁起，声音已是不悦：“既然争论不，为何没有飞鸽传书与我商议？好得很啊！”

    “他二人都缺钱，开荒和工坊，都是吃钱的事，我能理解。”张月鹿怒，“可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！当我是死的不成！岂有此理！”

    纸砚暗自叹息，洛苍云和蒋怀莲都想要这笔海运的收益，还想绕过小娘，小娘如何能不怒。“小娘莫要气坏，他两人只怕存的同样的心思。自己扣一笔，余由小娘你分。要是两人都扣一笔，送到安的钱只怕没多少。两人也都怕这景不好看，才争论不休。”

    张月鹿吼了几句，冷静来细细一想，也猜了个透彻。蒋姨格使然豪不拘小节，但她到底是在张家事，不会这样不懂规矩。只怕是洛苍云先动的心思，他在东南沿海经营的时间，海船上的人必定是打过的。

    但蒋姨此刻在江南，自己海船用的都是娘亲拨给自己的人，与蒋姨必定认识。洛苍云想动海船收益，船不可能任由他，难免将这事说给蒋姨听。

    东郊工坊霍然迁往江南，劳师动众，许多人要安置，又有许多设施要重建。这都需要钱，而偏偏蒋姨带往江南少的就是钱。一听之也动了心思。

    蒋姨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。

    洛苍云了？

    那个有着和自己一样，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灵魂的洛苍云。会是自己最牢不可破的盟友，还是最无法控制的变数？

    张月鹿希望他是自己的后盾和退路，但洛苍云会是吗？

    同在他乡，那个沉默的青年，值得她信任吗？

    张月鹿额，她扪心自问，她不敢全信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由他们去，且看他们怎么收尾。”张月鹿望着墙上的舆地图，笑：“纸砚，我听人说。朋友往来吃喝玩乐皆可，不可谈钱，谈钱生隙。”

    纸砚听完怔楞片刻，叹息笑：“半年光，小娘修的海量气度。那数艘海船，去的比寻常船队远的多，换回来的都珍奇异宝。折成金银，买安一坊都有余。”

    “我行非常之事，用非常之人。自然不该拘于小节。”张月鹿不在意的笑了笑。

    人生如豪赌，不过我从来不信自己的运气。蒋姨和苍云都心思缜密，行事稳重之人。怎么会考虑不到我这边的想法。

    这是一场博弈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