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味差还教我尝，小娘未免坏了些。”纸砚从怀中取一份书信，递过去，“说是一好一坏，我却要不敢担保。”

    张灵蕴左手封条炉，右手茶盒，徐徐缓步上了观风亭。观风亭在假山山，一侧依奇石，一侧迎客松。这假山的石全是华山运过来，劳师动众，费资。

    第一张上寥寥几句。

    张月鹿以手覆面，笑着拭去角的泪珠。

    “阿爹好兴致。”张月鹿环顾四周，赞，“登望远，神清气。邀三五好友，赛诗清谈真是人生事。”

    闻人贞有一目十行，过目不忘之能。笔迹也不同寻常，她写字贯连书，字与字之间不断，有牵丝相连。

    闻人贞能来信，这对她而言比什么消息都好。要说知己，要说信任。家人如爹娘月乌，老乡如洛苍云，亲近如菀纸砚，慕如公主殿。都比不过闻人贞。

    我的公主殿，我们慢慢来。

    观风亭侧的奇石上，有“小华山”三个字，张灵蕴停一才了亭。搁茶炉杯壶，居临举目远眺，大半个安都是一览无余。

    张月鹿到正宅没有见到爹娘，问了语姨才知。米粮最近价格浮动过大，米油行会请赵青君过去一叙。至于张灵蕴，又去她那小华山煮茶观风了。

    是闻人贞的笔迹不错。

    “烦。”张灵蕴嘴角勾起，

    人心苦不足啊。

    ☆、第 69 章

    这些人，张月鹿都是亲之之，甚至可以拿自己财富或者命去保全换。但要她将自己的命托付到她们手里，由她们掌控左右。她却或不愿或不敢。

    信封之上只有四个字，又空格较大，常人还能辨识。要是篇，就如观里画符的天书一样。张灵蕴赞其一意贯穿，一气呵成。张月鹿称之加密文件。

    后面几张却是密密麻麻写满。“当日离别安，大人言辞官归去，定在谋划。京兆尹之位，辖京畿，甚重，慎重......”张月鹿越看越心惊，百般滋味上心。她连忙将后面信压，拿着第一张反复看了数遍，心渐渐开怀。

    唯有闻人贞，就是她傀儡，张月鹿也是愿意的。

    时人好书法。张月鹿用笔浑厚，画温。又习张灵蕴，笔意风洒落，行云。公主殿常用官，端正又不拘泥。私手信则娴雅婉丽，有俊骨。

    阿爹用的四年，我要用多久了？无妨，我有一生可以蹉跎消磨。

    张月鹿正吃着石榴，两只手不得闲。闻言看过去，睛眨又眨，扔了石榴，就着在裙上手，夺过信件仔细看了看。

这早熟的石榴，味到底差了些，你尝尝。”

    纪国公府后园已经收拾的有模有样，曲径竹林，假山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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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拆了火漆，信纸，竟有厚厚一沓。

    “初时路遥不见音讯，自是有恨。渐行渐远渐开怀，天之大，十万册不能网罗其中。万有趣，何来非卿不可。”

    幼果，若是我喜你多好。甩手掌柜，和阿爹一样，只风雪月，钱挥霍。有事无事缠着娘亲，卡油吃豆腐占便宜，巧如簧满嘴甜言语哄开心。

    月鹿为中秋的事，连续赶了几天稿，又等纸砚回来。今天终可以偷得半日闲，提着裙摆也上了观风亭。

    “月鹿亲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