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挨个儿的那个，笑话刑讯科的人来着，说什么自己人也杀。”文苓嫌恶，“他们太张狂了。”

    吴祖清，过了会儿，问：“你最近还好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尽快查清，呈报给南京。”

    吴祖清皱眉，“？”

    吴祖清巡视过后，打算从至今还未怎么说话的钉切。他捧着本关于日本战国时代的日文书，状似温和：“战国大名你比较偏向哪一位？”

    阿丙瘪了瘪，颇有些突兀地说：“你敬佩织田信对吗？”

    几乎从脸上倾倒而去，阿丙贪婪地大嘴，喝到呛声。他偏在肩膀上揩去迹，喑哑地说了句日语，“没用的。”

    丰臣秀吉贫苦，据说曾是谋求武士职位的浪人，后为织田信重，成为其麾名将。织田信过世后，丰臣秀吉在斗争中取胜，与各氏大名对抗，最终一统天。

    无论哪个角度的喜好都是一信号，吴祖清在阿丙伤痕累累的脸上寻找确证。

    “很遗憾，我并不是谦虚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，既然有一个中国人，便不止一个。他们每一步都是谋，不仅把日本人培养成中国人，还给中国人‘降’。”

    阿丙脸微变，“你会说我们的话？”

    吴祖清笑了，似自嘲，“你看穿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无人回应，吴祖清唱独角戏，“无名无姓没个称呼，不好说话，叫你阿丙啰？阿丙，或者你问我，我比较偏向哪一位？”

    吴祖清把书反过来给阿丙看了看页，“大概字面意思还是懂的。”

    吴祖清抬手示意暂停，“你想说，他并非主动投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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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丙又，“这件事上，我不会说谎。”

    吴祖清打了个响指，“正答。”

    看对方喝的样就知不完全是求死的人，有突破的必要。古语云小不忍则大谋。吴祖清静默片刻，索也说日语，还带敬语，“没用的，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真的能看懂手上的书？”

    吴祖清想了想说：“你应该知如果能与中国人混淆的钉不在少数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熟睡。文苓通宵的牌局散场，在店得到新消息，不想打扰也得打扰吴祖清的辰光了。

    第四十四章

    “我们是帝国千挑万选的菁英，实力远在你们的报组织之上。”阿丙无不自豪地说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真的，法医说死的人应该未及弱冠。我推测——他是被选中培养的。民国三年，日本占青岛的时候，收了大批劳工、童工。”

    阿丙嗫嚅，却没说完整的句。吴祖清对属：“给他喝。”

    “算是——有三个，现场死了一个，那个人是中国人。”文苓说完自己也了气。

    吴祖清穿着睡袍去回廊尽的房间，烟提神，“昨晚逮到的两个钉有况了？”

    文苓笑笑，“多谢祖清同志关心，彼此彼此。”

    “丰臣秀吉，我敬佩的战国名将。”

    “我承认，确实。”吴祖清合上书，暗中将对方的注意力转过来。

    阿丙敌视而疑虑地盯住他，“你很谦虚嘛。”

    有信仰也好，以死为荣也好，是人总有弱。

    “你们能说中国话，我们为什么不能说日本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