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还在的时候罢，再放一次风筝也好。”

    当然，她说的是蒲二哥。吴祖清牵了角，说不什么觉。

    蒲郁反问：“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一九二八年。”

    他们相遇的那一年。

    蒲郁笑：“原来二哥想再见十六岁的小郁。”

    不是的，若时光倒转，他一定不会在戏院门搭那把手。

    那是他罪恶的起始。

    “在那之前，我会去香港找到一位吴先生，”蒲郁又，“告诉他我大后要嫁给他。”

    当是玩笑了。

    当，台朝向外滩的复式公寓。背向的厨房炊烟袅袅，蒲郁把餐接连端到饭厅桌上，朝外喊：“淮铮，吃饭啦！”

    那边朗声应了，而后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傅淮铮边资料便坐来。蒲郁拿筷敲了敲他的碗，“傅先生，吃腻我的菜了是嘛？再看你不要吃了。”

    傅淮铮立放文件，拾起筷，“不敢，怀英的厨艺恐怕是太太中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少恭维我。”蒲郁，“资料拿来拿去的，就不担心不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当着你有什么不安全，一会儿就烧掉了。”

    蒲郁边动筷边说：“我这儿有则消息。孙仁孚的表弟你晓得，杨先生同日本一些团来往比较多。近来‘满洲里演艺协会’要到上海来，杨先生受托替他们找日语一的人作助理、翻译之类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我去试试？”

    蒲郁玩笑：“不是你说不能让太太养你，得找份‘正经差事’？”

    傅淮铮，“可我有儿改注意了，让太太养着也蛮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不可以啊。只是你要学厨艺、洗衣服、家务……”像是知淮铮要说什么，蒲郁接着，“请钟工不要想了，保密工作第一。”

    “难为了我这个少爷了不是。”

    蒲郁一凑近，狡黠：“少爷，其实我这个消息让你很心动罢。”

    满洲里演艺协会由日本特务控制，会中有的歌星、演员也是特务。傅淮铮当然是知的。

    可此时，他竟然没间隙去思考这件事。蒲郁的明眸近在咫尺，还有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