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死不要脸的功力半没减，反而又往我这边挤了挤，一脸装正经：“顾老师，你冷不，给你？”

    “说实话。”我声音沉了来，顾息肩膀一哆嗦，她小时候犯事了耍赖，我教训她时就这样说话，她低了半天，再抬起来时睛都红了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的，着……”

    顾息有些奇怪地把我看着，说：“你都被研究所除名了，人家怎么会还给我们药，之前是向老师偷偷给我们拿，但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了，药也用得快，我们也不好意思总去打扰向老……”

    “嘿顾老师，你在这啊。”有人笑嘻嘻地在背后说，我不用回看都知是谁，懒得跟他客气，“嗯”了一声完事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她掰了掰手指，这是她纠结起来的小动作，“你刚去，就有人来通知说妈的居住证分挣够了，然后又有人莫名其妙说我中了奖，还是直接发现金，我还找到个工资很的实习兼职……”

    看来这次不是因为对方渣了。

    这句话声音也不小了，我看见她背后才来的小狱警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了，偏偏我还不能问候这死丫家属，只能自己磨磨牙。

    顾息咬着嘴，骨节都掐得发白了，我凶不去了，正准备逗逗她，结果她自己说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事啊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，之前我申请保研，本来算了应该不到我的，结果我上名额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捂着嘴，不好意思地跟旁边的警察和别人家属歉，又憋回那副淑女样，忍了半天，才一脸扭曲地看向我，问：“你睛了，脸左边比右边大，嘴角还烂了一块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走神没注意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些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？”

    吃完晚饭没事，我找了个地方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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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唬谁呢，你哥我不是学医的也不至于把衣认成绷带吧。

    她还是一脸担忧，楚楚可怜地问：“啊？那你没摔傻吧，你本来就够傻了，这样去谁还愿意娶你啊？”

    “分手了怎么还受伤？＂

    她先憋不住了，四看了看，难得压低了嗓门儿，言又止，最后还是问来：“哥，你跟我老实代，你为什么不准我们上诉？”

    “着了你现在哭什么？”

    我跟她就这么瞪了一分钟，谁也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看错了，那是我保衣的袖。”

    探监时间多一小时，顾息走了后我又老老实实回去该嘛嘛，但心里老觉得怪怪的，什么都没劲。

    “妈最近还好吗？”我僵地换了个话题。

    “不什么。”他说，“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有脆弱。”

    我以为他是指用给我，结果他只是把我手握着。两个男人的手大小差不了多少，跟掰手腕似的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行？”我皱着眉，那些江湖郎中谁知哪来的，坑蒙拐骗一个不落的，我妈那文化平骗起来一一个准，“我以前给她留的药方呢，不了？研究所那边不给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事我自己犯的我自己认了，有什么好上诉的？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我跟人分手了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缠着绷带还没事？”

    她没说话，只是睛越来越红，时不时拿手背，后来手背都了，旁边的小狱警看不去了，上前来给她递了一包纸。

    “是因为哥吗？”

    “远。”我嫌弃地说。

    李崇雷也懒得客气，上来就在我旁边挨着坐了。

当年我妈生她的时候那哭声响亮得，说是整个医院都听得到了，可惜我在学校没能亲耳见证。

    我吐了，谁能来把他走？

    分个手而已，她以前也没少跟我痛骂劈渣男，打个电话把我叫去，在校门外的夜宵大排档开一箱啤酒边骂边串，看得摊主直呼女中豪杰。这么遮遮掩掩的还是一次，那多半都是跟我有关系了。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，我自己从楼梯摔去的不别人事哈。”照她这么说去可能我冬天贴的膘都要成被打的包脸了。

    “你来什么？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你手腕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我转了转脖，说：“这都是你自己争取的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
    顾息明显不信，但又不知怎么才能继续问，手指掰得更狠了，我看着她的手，发现了一奇怪的地方。

    顾息叹了一气，总算正经了，说：“还是老样，年纪大了总犯腰疼，医生说是以前留的病，去医院理疗了几次，嫌贵不去了，说自己去江湖郎中那买药贴也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顾息一愣，意识把手缩了袖里，只个指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