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

    最近我开始思考一些富有哲学意义的问题，可能因为真是闲得慌。以前总是有想不完的东西可想，脑也被得满满的，突然放空一就不适应，非要没事找事。

    我父母文化不，不过思想算是很，他们跟很多人一样城务工，但我妈从生我开始就决定不要把我送回乡当留守儿童。那时候小孩儿读书还没这么难，他们在厂里拼命，当上先工人，总算能让我在当地上学。老家很多人在背后戳他们脊梁骨，说我父母在城里过上了好日就忘本，生的儿连土话都不会说。亲戚们跟着说三四的，逢年过节回去都是找不痛快，我爸妈脆心一横，跟老家那边索断了来往。

    再后来，那厂经营不善歇菜了，我妈有工伤，岗了不好找工作，当了个个，我爸去建筑工地活，直到意外被吊塔上的东西砸到，赔了钱，从此后我家经济来源就只有我妈了。我小时候的愿望很简单，就是能把我妈租的铺面买来，省得好不容易卖钱都要给别人房租，可惜在我能挣钱之前那条街就赶上拆迁，拆迁费都归那黑心房东了。

    我妈认死理，觉得她跟我爸这么苦都是因为书读得不够多，所以铁了心要让我跟顾息念书。中毕业的时候我把通知书扔了说不读大学了吧，去哪打打工挣钱不好吗，被我妈拿着扫帚撵了三条街，最后还是去报到，好在还有奖学金可以拿。

    我知，我短视，没息，还没我妈有志气，但能怎么样呢，我是穷怕了，而骂我的人基本也没过过这日。科学家又怎么样，科学家也有一家老小要吃饭，这世上多的是人一辈千疮百孔全是窟窿，活着哪有那么容易呢。搁这儿给我扯尚，我就问问你住过棚房吗，冬天穿过打三四个补丁的老布鞋吗，没有就少放。

    就他妈监狱过冬发的这都比我小时候穿过的最见不得人的旧衣服。顾息生后我家条件稍微好儿了，而且女孩要气些，咬咬牙也要买好的给她。

    我的行为动机合不合理我不知，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，什么日后富贵哪有前的真金白银实在？谁知明天门会不会被车撞呢？

    我知我是气不过了，，都是半斤八两的人，一个二个看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，哪来的脸？凭什么？

    邹童的手指凉飕飕的，摸了我脖跟把刀划过去似的，我哆嗦了一，他就开始笑。

    “你又开始发呆了。”

    我躺在哪个泥梁上，天惨白惨白的，很符合我刚才心理活动的主题。

    “最近好多人骂我是混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邹童眉一挑，说：“你确实是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