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5

    虽然是要我收拾东西……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，本来也就没带什么东西来，衣住行全靠分。话说卿程后来那意思也就我白天跟他们去一，晚上还是得老老实实回来，收个啊收。

    颜证坐在椅上，也不知在没在看我，一声音都没发来，看我转悠了半天只拎一个半大不小的袋，装了一件统一发的冬衣，保还凑合，但跟“观”、“时尚”什么的就没关系了。

    老颜叹了一气，我没有跟他说明白前因后果是什么，我要去哪我自己也不知，只不过变数多了，说不定哪天我就不在了，要他有心理准备。老颜问我是准备去当烈士了吗，我说万一呢。

    本来想打打趣，结果不知怎么就戳中了他纤细的心，这么伤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“这一听就知开玩笑的，你至于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我只是在想，”老颜神一片迷茫，“就算这次没什么大事，也总有一天会……算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人是不是女朋友跟别人结婚了就变傻了？

    “你……多当心。”颜证继续说，“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。”

    这不废话么，不过只要没人我从几十层楼上去我就姑且当什么都不知了，知得太多绝对不是好事。

    “这件衣服你真打算穿去？你在这里面都没穿过。”老颜看了看我简陋的行李袋。

    我实在说不我一直不穿是因为丑，但比起过于鲜明的号服还是不打一些，还更和。

    “又没别的穿的了，随便凑合凑合。”

    我把袋踢到一边去，翻上床等熄灯，明天怎么样明天再说吧。

    “你有想过你去后要什么吗？”老颜问我。他是指狱后，这问题就仿佛在问幼儿园学生大后想当什么，发挥想象力瞎就行。

    “随便找活呗，能吃饭就行，总不至于扫个厕所都不能有案底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也太可惜了啊。”

    我笑了笑：“可惜啥啊，少我一个脑人类就不步了吗？倒是你才该想吧，你都没剩多久了。”

    老颜撑着脸，思索了好一会儿，好像也没什么结果，跟我说他想回乡老家去，他家里还有地，再承包别人家合伙搞个农场，养养鸭鱼鹅猪田。

    “行啊，别人都赶着上繁华地方去追求功名利禄，你还想回去当隐士。”想一想还悠闲也有调的，真不错。

    “你小嘴就贫吧，我这不都没办法了吗？来混了这么多年，都看淡了。”

    老颜年纪看起来也不是很大，应该比我还小一两岁，但说话一老沧桑老油条的味，大概也是跟经历有关系。农村人，家里孩多，来得早，跟女朋友同居，上倒班，结果有一天回家发现有个贼室盗窃还准备对他女朋友意图不轨，一时激动把贼打死了，被判防卫过当涉嫌故意杀人。想想也够冤的，他本来也不咋地，心脏还很脆弱，多动几都要歇歇，哪想到真能摊上人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