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辞柔一惊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记得那个山南西来的逃犯吗？顺藤摸瓜, 扯来的事倒也不少。与范卢氏有关，律当罚。折是当朝呈的, ”李时和顿了顿, 温和地说, “叶太傅替卢氏辩解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叶太傅。

    叶远思的祖父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沈辞柔话都说不利索, 缓了缓才说，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既犯了错，理应受罚。”李时和笑笑, 托住沈辞柔拿着匏瓜的手腕, “叶太傅与卢尚书私如何，安叶氏与范卢氏又如何，顺着查去，总能查到的。”

    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。叶家并非开国前就在的世家, 也不是完全的清，和范卢氏那般的世家有集再正常不过，然而若是要办, 这集或多或少, 全看大理寺怎么说。最后该怎么办, 就全看李时和怎么想了。

    沈辞柔后背渗一层薄薄的冷汗, 勉稳住呼：“安叶氏好歹也是开国时在安的，祖上或许还有从龙之功，我不怎么懂政事，但你也不能……也不能随便来啊。”

    李时和沉默地看着她，雅致的眉间浮着一贯的笑意。这样自然好看, 沈辞柔前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得好，现再看，却只觉得心慌。

    “而且这得算是私怨……不对，连私怨也算不上，要是因为我不听你的话，你就重罚叶家，”她吞咽一，鼓起勇气，“世人说你贤明圣德，宽仁柔慈，你这样，还能算是明君所为吗？”

    李时和没直接回答：“阿柔，你说我娶你，是迫你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当然。”沈辞柔不太懂，只能老实回答，她摸不李时和的意思，一颗心在怦怦地，“我……你骗我，还把我关在大明里。是你迫我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那你现想想，”李时和用指腹抚过女孩细腻的手腕，语调温和得像是哄个孩，“若我真是明君，会这般迫你吗？”

    沈辞柔大惊，看着李时和，一时连话都说不来。

    面前的郎君还是那张雅致的脸，姿容端丽眉目如画，言辞婉转得像是没脾气，举止却又威仪俱足，恐怕一大堆世家贵女挤破了想后，即使往后在里消磨时光，等得红颜成枯骨。

    沈辞柔忽然明白了，她喜的哪儿是皇帝啊，她喜的是朱雀大街上白衣抱琴的琴师，哪怕他师从教坊，哪怕他家境贫寒，她也想跟着他。

    可那个琴师从未真正存在过。

    他像是一场幻梦，唤醒了沈辞柔藏在心里的那一少女思，让她验一回被珍的羞涩和欣喜，然后就消失了，像个用皂角来的泡泡一样。

    沈辞柔闭了闭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听好。”她涩，听见的声音却很平稳，“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，我不喜你，我也不想皇后。我不想住在大明里，不想听话，不想顺从于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的位置有很多人想要，我也知它很好，但是珠宝和权势从来不是我所求的。我想要什么，我自己可以得到，如果得不到，那就是我能力不够，或者没有缘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