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时前来的，一直磨到晚膳后，也不知这位殿何来的耐心。

    严焕却有隐忧：“荆王似晋王，颇为踏实，他若得皇帝青，过几年立为太……”

    竹简上的字迹烤，卫秀将它小心卷起，堆到一旁：“有些人就是如此，只可为相，不能为君，只擅辅佐人罢了。”

    在竹简上落最后一笔，卫秀搁笔，抬起竹简来在火盆上烤了烤，中则漫不经心：“他既这般好，又怎会辅佐晋王这许多年？”

    濮毕竟是不能即位，亦不能朝的公主，如今有诸王在朝，有志建功之辈，多往诸王门效力，能想到濮的人确实不多。也怕他们只将公主府一踏板，用过便丢了，到来忘了是如何谋的。

    军中想要大用，必有战事，如今大魏边陲安宁，未听闻有什么大仗要打，如何建功？严焕却无丝毫怀疑，郎君言之必中，从无失误。

    严焕见卫秀写得神，便知她有事吩咐，站在一旁，静默等候。

    公主方才草创，尚未扬名，这月余来投文自荐的，多是些沽名钓誉之辈，当不得大用。卫秀不能袖手旁观，还是得助公主一把。

    抬见卫秀在孤灯，又翻公主新近与她的几份邸报，双眉锁，殚竭虑，逐字逐句，看得神，瘦削的影，倒影在墙上，孤

    卫秀仍旧专注笔，也未抬，低低“唔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严焕双手接过，草草扫了一，纸上所书有十数人之多，便稍显犹豫：“公主毕竟是女，他们未必领，只怕辛苦荐他们朝，到来都忘了怎么得势的，与公主没什么好。”

    几年前卫秀便招揽了不少人，并设法埋了军中，周玘便是其中佼佼者。他本是龙城一游侠，喜好军事，也有一好本事，可惜没有门，卫秀便替他想了一办法，之后又屡次助他立功，才有今日。周玘对卫秀既服气又忠心，每逢年节，书信节礼从未断过，连玘这名字都是请卫秀取的。

    百年前，已有人能造纸，但许多先贤著作是写在竹简上的，故而士人的书斋中，竹简仍占据了很大的一分。这些著作多为孤本，一旦毁坏便没了。

    她说罢，又接着一张纸，继续提笔写了起来。

    卫秀何尝不知：“确实是难，可我也别无选择了。”依她的光，诸王虽是男，还不如公主呢，原想再等几年看看皇孙之中许有可堪扶持之人，谁知救了重伤倒地的公主，也算是天意了。

    戍己校尉……卫秀沉片刻，忽然想到什么一般，目光须臾间便清明起来，笑：“他勇冠三军，早晚有这一日。令他好生练兵，过不了多久，便有大用。”

    她了额角：“我为公主多谋划就是。这几人都是清正义之辈，不来那等忘恩负义之事，你只去。”把人来，后面就看公主的手段了。

    严焕也是不解：“确实如此，荆王何必屈居于人？”

    严焕展一缕轻柔的笑来：“各有成就，周玘最众，已升任戍己校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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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严焕领命，正要转退，便听卫秀又问：“军中几人，现今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一连串的名字，早已成竹在，卫秀一气写来，又读了一遍，确定无疏漏，方递给严焕：“这几人，皆是循吏，若官途，必为能臣，可惜寒门，不受重用，你遣得用之人去引他们投到公主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