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说会儿话，请问可否？”

    他越是这样客气，西风越是心中惶恐，哪敢说不，忙：“自然可以，婢是候着听公差遣，方才陪在这儿的。公与二少爷叙旧，婢这便去外，您二位有什么吩咐，尽叫婢一声便是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西风朝二人行了礼，弓着腰退了去。

    见门被关上，屋再无第三人，吴知才又开说话。他敛了笑意，皱着眉看向洛金玉，低声：“你怎么想的？你本蒙冤狱，名声已经污了，如今好容易狱，你竟当着众目睽睽了沈无疾府上，知不知这事儿外都传遍了？我待在国公府里不门都知了，可见——你莫非是指望他为你翻案？你真是糊涂！他倒是能为你翻案，他如今翻手为云，覆手为雨不错，他或许能与君太尉一搏也不错，可沈无疾给你翻的案，你觉着普天之有多少人会信？你这是越翻越黑。”

    洛金玉平静地反问：“先生当真是如此看待学生的？”

    吴知一怔，半晌过后，叹了声气，悻悻然：“不瞒你说，我刚听到这事儿时，是这样想的。可我转而又想，你洛金玉绝不是这样的人。可……唉，总之，你就是糊涂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可知，沈公公为我母亲收殓葬之事？”洛金玉垂眸。

    吴知：“这个，我也知。你母亲当时……说来惭愧，我得知此事，本想为洛夫人收敛后事，可那事背后是君亓他们指使，其中人复杂，我没用，竟连这忙都帮不上。我正心急，听闻沈无疾已办了这事。只是碍着你的事，他没大办，却也没偷着藏着，终是让你娘面地了葬。你没别的亲戚，过往的朋友们也大多不知这事，他便让东厂列了名册去抓……先是请，请不动便抓，愣是抓满了十桌，送了夫人闹一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洛金玉心复杂地，“这个，我倒是不知。且有十桌，已算大办了。”

    他在狱中只听说他娘被沈无疾帮忙葬了，却不知竟还有东厂抓人一事，不由得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这沈无疾行事……当真是毫无顾忌，任妄为，骇人听闻！

    “可你若是为此报恩，便更是糊涂了。恰因如此，你更不可亲近他，否则天悠悠众中，你和他……”吴知言又止，许久，隐晦地，“石，读书人自重清白二字。”

    洛金玉沉默片刻，低声：“自我狱，便没清白可言了。”

    吴知顿时呵斥：“你在说什么荒唐话！洛石——”

    “公，要换茶吗？”门外的西风听到里的声响，心中担忧，立刻言询问。

    吴知惊醒，忙住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