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细查这事，要怎么将你的冤案翻来呢？”沈无疾淡淡。

    洛金玉一怔。

    沈无疾望着他在烛光没有多少血的消瘦的面庞，心中无限柔升起，声音越发轻了起来，似乎是怕自个儿呼的气都能倒面前的人，徐徐：“案一旦翻来，咱家虽会尽力为你周寰，可说不定万一，若哪天要你面，去大理寺或刑，或别的地儿上堂，你千万别慌，也不必在意其他，就凭你自个儿心意，想说什么说什么，别所谓该说不该说的，通通都说，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，就是忍不住了要骂都是行的，只要别骂皇上与先帝，其他人，都能骂，总之都有咱家给你兜着，只要你能了这气就行，知吗？”

    洛金玉沉默半晌，：“你以自己饵，就是为了让我翻案吗？”

    沈无疾凝视着他，轻声：“还能为了谁呢？”

    “非得闹到皇上面前，将事闹得这么大？”洛金玉问。

    沈无疾：“若非如此，哪能让更多的人知你当年是受了冤屈的？”他心疼，“嗳，这些脏也不该叫你知的，可若不说，咱家又怕你有心结……当初君家有意毁你名声，将你的事闹得沸沸扬扬，虽知你的人就知你是蒙冤，可更多百姓哪儿那许多，听风就是雨的，心里就觉得你……因此，你若静悄悄翻案，哪怕自证了清白，君家仍能让这事儿不传去，别人知不了太多。咱家可不能叫你一辈受人白，既要翻，就翻天覆地来一番，叫所有人都知你受的冤屈。”

    洛金玉想了想，：“清者自清。若是三年前，我或许也会有沈兄这样的想法，可如今我母亲已经离世，我亦已无意功名，不在意这些虚名……”

    “骗人。”沈无疾。

    洛金玉一怔，望着他。

    沈无疾重复：“你在骗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若真不在意，又何至于提都不敢提这件事，一提起来，就难受得饭都吃不，躲在屋里门都不？”沈无疾咄咄人，“你不必否认，否则你倒是告诉咱家，你今日为何午膳和晚膳都不陪你师哥和宋凌吃？”

    洛金玉又是一怔。

    “若是平常的你，绝不会这么，因为你会觉得这是失礼。你与常人不同，常人或许会记恨早上与宋凌的争执，因此闭门不见，可你在真相不明前，宁愿相信宋凌与我皆是清白，因此你绝不会记恨宋凌为了父仇而失礼的事，只会更以礼节待他。”沈无疾，“可你却偏偏这么了，原因无他，因为你太难受了，难受到你担心自己会在宋凌面前失态，害怕自己与他再吵起来，索就避而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