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很亲近信赖公公。”见沈无疾面依旧狐疑不定，问，“公公知何谓‘移’吗？”

    沈无疾顿时抓狂：“他拿咱家当他娘？！”

    他想起有一回洛金玉梦里真抓着自己叫娘，脸顿时黑了。

    谁要给那石当娘？！当娘他倒是愿意！

    曹御医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就是在对弹琴！

    “倒也不必想得如此激。”曹御医再一次说这句话，想来想去，只好说得再直白不过，“趁虚而，公公，趁虚而，趁他如今依赖你……虽我也不知为何他会如此……总之，趁这机会，您可千万别再和以前那样闹了，这时候你应该越发温柔可意，没事儿多往他跟前凑，清晨问候，晚间关怀。”说着，曹御医又自我怀疑，“虽然我觉得，你平时应该也是这么的……总之，无则改之，有则加勉，千万别冷落了他！”

    沈无疾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曹御医也是实属无奈之举了。他为大夫，居然唆使人去趁虚而，实在是有违医德之嫌。只不过，除此之外，他一时想不怎么拦着洛金玉去死。洛金玉不见得会悬梁或自刎之类，可一个人若心死了，或整日里只能沉浸于悲痛之中，那死气儿自然而然会顺着血浑转，郁郁而终，说的便是如此，其实也和自个儿寻死无误了。

    而他看洛金玉对沈无疾态度转变，思来想去，也只有这个法了。毕竟洛老夫人人死不能复生，洛金玉再如何怀缅故人，也于事无补。只能让洛金玉能有个新的寄托。

    沈无疾却犹豫起来，他面上不动声，好言送走了曹御医，回到中院，望了洛金玉的房间一会儿，夜风簌簌着他的衣角，叫月负手而立的他看起来比起平日里少几分柔媚，多许多惆怅寥落。

    世事总是人，他执意追求洛金玉时，曹御医虽嘴上不说，却看得是不赞同的。可如今他心有迟疑时，曹阡陌那厮又说这些浑话。

    对，他有了迟疑。

    明庐说的那些话叫他十分迟疑。

    咱家是一个太监，注定断绝孙，偏偏还要拉着金玉与咱家一样，更要使他受人嘲笑，不是自私是什么？

    虽然咱家本来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，人不为己，天诛地灭。可，可……他又想起曹御医的话，在心里字字句句嚼碎了想，最终暗：“趁虚而”……这个词儿倒是用得好，“趁虚而”！他刚刚趁人之危，轻薄了洛金玉，如今又要趁虚而，可真是无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