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——”洛金玉气得几乎说不话来, 半晌才说一句“糊涂”。

    洛金玉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沈无疾仍抓着他的手不松，轻声问：“咱家怎么了？你倒是说呀。”又自己低落，“咱家玩权势，贪慕富贵，颜谄媚，是不上你的。”

    沈无疾本在心中忐忑如何安抚这呆，生怕人气着了不理自己了，如今见人主动如此求和举动，也不敢像往常似的趁机耍一耍赖，而是急忙反手抓住洛金玉的手，怕人跑了似的, 抓到面前使劲儿亲手背，边亲边抬瞅着洛金玉的神，好随时应变。

    “呵，”沈无疾自嘲地笑，“什么贤人是阉人？”

    沈无疾垂，许久才闷声：“你不是咱家，你自然不能理解咱家的心。”

    洛金玉蹲在他面前，温柔：“或许是这样，因此我才问你。”

    “洛金玉！你冷静来！”沈无疾见如何也全住他，忍不住也提了声儿，“是，朝廷兵不惧杀这些个恶徒，无需用到朝廷兵，咱家一个人也杀得了，可你好歹想想，皇——”沈无疾的声音兀的降去，他站起，离洛金玉更近一些，压低声音，“你好歹想想，皇上刚登基，他是个要图名声的。他对你好，一副怕了你的样，你以为是为什么？是他想唐太宗，就得先让人说你是魏征，有明君才能有魏征，否则就只有比。他是想拿你衬他自己。”

    沈无疾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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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无疾一怔：“咱家如何想的，刚不是说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若你不去想皇上如何想, 惯例如何, 只让你说你自己心中如何想呢？”洛金玉问。

    “太史公。”洛金玉立刻说。

    “金玉……”

    沈无疾这一搅和，洛金玉哭笑不得，无可奈何，叹息，“你啊……”

    屋沉默来，两人这么僵持了一阵, 忽然，洛金玉将手覆盖在沈无疾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沈无疾沉沉地呼一浊气，又过了很久很久，才：“阉人是没遭人耻笑欺辱的，因此咱家不能失势，咱家一旦失势……金玉，我不想再过回小时候的日。”他说着，竟红泪，死死咬住牙，仍记得不要伤了洛金玉，便松开手，改攥住

    洛金玉不解：“何况，贤人与阉……哪有什么系？世人多对宦官有偏见轻视也就罢了，怎你自个儿也如此看待？”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又何苦要如此自伤？”洛金玉皱眉，“无疾，我们说好的，你要一个贤人。”

    洛金玉气得发抖, 骂：“荒唐！皆是荒唐言辞！”

    “你听咱家说完。”沈无疾，“来之前，皇上就特意暗示过咱家，此案得办得‘漂亮’。何谓‘漂亮’？就是光鲜亮丽，就是君民尽，就是重重拿起，轻轻放，就是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。”

    沈无疾明白了他的意思, 沉默许久，别开目光, 不去看他, 低声：“金玉, 咱家想的，就是皇上如何想，惯例如何。”

    164、第 164 章

    “我且问你, ”洛金玉截住他的话, 双目定定地看着他，问, “你是如何想的？”

，冷冷，“朝廷怕为财杀人的凶徒暴动造反，所以放他们一……我倒是想知，朝廷留着这等恶徒，是想要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