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亓一怔，意识地顺着话：“你在写什么？”

    君亓正在旁踟蹰心焦着，忽然听见君天赐问：“你知我在写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君亓斟酌着，正要说儿什么，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人声：“禀公、太尉，东厂忽然大队人去到西郊别院，往地挖了起来！”

    然而，若不是如此……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君天赐又了那难得一见的、看得君亓心里发的温柔笑容，搁笔，捧起桃笺，轻轻地了上面的墨迹，：“诗。”

    当时君亓就很疼，满肚话憋到了嗓儿，死活没敢说来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，君亓也说不清整件事里，谁更惨一些。

    君亓却不知，在君天赐的心里，沈无疾着实是死了。

    更确切些说，是很快就要死了。

    ——你倒是把沈无疾放哪儿了？当他是已经死了吗？

    看吧，又来了。

    事发急，君亓顾不上别的，甚至

    然而，经过刚刚与洛金玉的一番谈，沈无疾有了决定。

咬外人行，可若咬皇帝养的另一条狗，又是另一回事儿了。

    他决定将心一横，就他大爷的来个先斩后奏！

    君亓回到太尉府中，直奔君天赐的屋，见着人正在窗前秉烛写字。

    刚刚洛金玉回来前，他一直坐在凉亭中发呆，便是在思索此事。

    蘸了墨，他继续在信笺上认真写字。

    君亓急忙去到门：“怎会如此？快去让他们转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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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总之，他便很是为难。

    是活像上辈欠了洛金玉的自己？或是迟来一步，成天盯着一个太监的夫君的君天赐？还是好容易成了亲，夫君却被君天赐给盯上了的沈无疾？还是……先后被沈无疾和君天赐给死缠烂打上的洛金玉。

    君亓心中着急，却又知这弟弟乖僻，想说的一问就全说了——譬如日前有事没事就要自述一番他对洛金玉那见了鬼的钦慕之心，分明能看自个儿并不想听，只是不敢打断，他却自顾自说得很是兴致——至于不想说的，若自己着问，也只会惹他发怒。

    君亓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说起来，君天赐一直都自信得要命，说他仔细盘算过这事儿。洛金玉以前也嫌弃沈无疾，可沈无疾死缠烂打了几年，最终还是从了，可见烈男怕缠郎，只需他也依葫芦画瓢，便也少不了好，呵呵。

    “天赐，”君亓低声，“我听闻，沈无疾今日去了西郊别院，还故意叫些孩去挖地，显然是已起了疑心。你却叫署无需慌张转移，这……”

    若他不问，也就罢了，一旦问过了皇帝，皇帝亲说了，他就彻底不能再这事儿了。

    他自认没有洛金玉那样的凛然大义，他只是看着那样的洛金玉，觉得自个儿不能太落于其后，否则，会不上。

    刚问完，他便立刻反应过来，心中已有了答案……

    这就仿若一场赌局，沈无疾迟迟不能定决心选大还是小。

    君天赐用笔尖慢条斯理地在砚台里蘸墨，抬也不抬地说：“我已经警告过他，养怡署是皇上特许特办的，他不会再敢往查。”

    沈无疾自然也可以直接去问皇帝。

    可问完了，又有麻烦。

    可沈无疾又疑心这是君天赐在故布疑阵、摆空城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