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有沒有你我都會老      」說到一半我又止住了，心想這話有點奇怪。他仍是一手撥起我的頭髮，頭卻輕輕靠來，在我嘴上一吻，

    「還裝傻！她全都知了   .   ！」

    「我也不是開玩笑，我是真的知。」他收起笑臉，「她知了又好，不知也好，你看伯母表面上沒甚麼就算吧，順其自然吧。」他說的也不無理，事已至此，媽媽既已猜到，補救也是無用。

    我覺到一場餐桌的大戰正要展開。瑜笑咪咪的自顧自吃著，不斷大讚好吃，逗得媽媽也滿臉堆歡。

    「說笑而已，不過女孩還是要會一點化妝，」他說著一手撥開我額角上的頭髮，「你看看你，快變中女了，看，」他手指一點，「快有皺紋了。」我聽後臉一變，心裡焦急，怎麼？我真的這樣老了？豈知他又是一笑，「快了      但別害怕，也沒有這麼快      有我陪著你，你哪有這麼快老。」

    「怎麼了你們兩師徒，學得怎麼樣？」聽媽媽這樣一說，我才記起剛才瑜對她說到來是要補習。媽媽斜看看桌上，甚麼課本也沒有，登時神怪異，不笑也不怒，似是若有所思，見她將要回過神，我即避開她的目光，免得四相望，更是尷尬。雖說媽媽開明，我不怕她知甚麼，但最怕她甚麼也不知，在腦內胡思亂想，不知有甚麼壞念頭，想到這裡我不禁臉上又是一熱。

    「喜歡吃就多吃一點。」媽媽說，也不介意孩禮數不周。想起那日林Sir在家吃飯，與瑜今天可真差得遠了。林Sir親自廚，又與媽媽互相挾菜，談吐得體，不過就是回嫌有點拘泥。瑜則是一個剛剛相反，你說他沒有禮貌嗎？又不完全，反而是真的把這裡當作自己家裡一般，很是親熱。有時我也不明白，為甚麼自己竟會糾纏在兩個完全相反的男人之間。

    「是呢，國棟呢，他今天去哪裡了？」媽媽忽然問起。

    「先別說這些了。」他說。「我要的驚喜呢？！」他伸手掌。

    媽媽也不識破，只是笑笑，說：「不介意就留吃頓飯吧，你們可以慢慢切磋      」她不說補習，不說溫習，偏要說切磋，言語間好像有點古怪。

    「好的，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！」瑜笑。

    「小孩真是可愛，」媽媽伸手在瑜的頭髮上摸摸，瑜被她摸得舒服，笑得更開懷，「那我去飯了，你們繼續吧，當我不在就可以。」說罷媽媽替我關上房門，自顧自的忙去了。

    房間又只餘我和瑜二人，他仍是嬉笑臉，好像認為媽媽對他很熱，我見他如此單純，心裡就更急，只是冷冷的斜睨著他。

    「太好了，我也餓了！」瑜樂，說著也不等甚麼，立時找到位坐。

    「這是甚麼？」這顯是一條帶，但意識還是問了。他不理我，只是把帶放在床上，接著由在袋裡掏種種來，甚麼手扣，繩索，我也不知這些東西有何用，只好怔怔的看著他。

即鬆了一氣。

    甫開了門，只見媽媽剛好在門外，提著飯菜，正要往飯桌走去，「你們真是時候。」媽媽笑，但見角斜看到房中床上滿滿的工，臉上神立變，也不知是甚麼表。

    「這也我也知！」他若無其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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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知甚麼？！」他一臉傻氣。

    「知我們      那個      」我也不知怎麼解釋。

    我這可被他考倒，只見他傻笑一：「我當然知你沒有啦！不過見你願意心思為我打扮我已經好開心了，你明明還這麼年輕，上班穿得這麼老成，都跟你不搭，你明明內心      這麼火熱      」

    「火你的頭！」我氣得一拍在他的頭上。

    「是這麼多了！」說著只見他的袋中已空無一，原來他袋滿滿都是這些，「來，先蒙著吧。」他隨手拎起一條黑布。

    「哦，林Sir呀，沒想過你們已經認識了。」瑜笑。

    「是啊，國棟是個好男人，我早晚就把女兒許給他。」媽媽笑，一邊打量著瑜的神，似乎有所試探。

    「好！吃完飯你就知。」說著我們一起往門外走去。

    「不要      」正當我反抗之際，已聞到門外陣陣飯香，「去吃飯了！」

    「我不就是你那支抗皺霜，有我在你以後都不會老。」他溫柔地說。我聽後心裡一蕩，想要抱緊地長吻，誰知他突然又換上笑臉，「先別說這些，」說著一手推開我。「我早知你沒有驚喜給我，」他一邊在袋上搜尋著，「所以呢，」只聽得袋裡鈴鈴作響，「我早有預備。」說後即從袋中拉了一條帶。

    「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！」我一臉認真地說。

    「進度良好，Miss   Cheung很用心在教我，不過我資質不好，怎學都不會。」瑜說，該死的，看來他還未知覺媽媽已見桌上無，起了疑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