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

    叔侄俩这次包饺，要比去年娴熟了不少，一个擀儿一个包，合的天衣无。包来的饺一个个虽都是趴着的，却也只是样丑了些，煮在锅里，竟没有一个破了儿，任谁都说不个差来。

    2006年已过了将近一整个月，可节的鞭炮不曾响起，国人仍是没知觉的，只当是旧岁未辞，而新新，总是充满活力，又给人无限希冀。

    晚上，程毓回到家，如常地吃饱喝足，收拾完碗筷后，从包里拿了新本写写画画。

    饭吃到一半儿，晚开始了，他俩都不看歌舞，对相声小品也兴致缺缺，是以心思都没放在电视上，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。没什么豪言壮语，都是些日常琐碎，却也温馨动人。

    周宏远力气大，还异常的条理细心，起家务来也是一把好手，袖一，比程毓还要麻利。程毓以前整日学习，现在是整日伏案工作，肩膀和腰早积劳成疾，三天两的痛上一痛，他虽不常与周宏远说这些，但周宏远是看在里的，所以，他平日总不许程毓扫地拖地，怕他腰上吃力，晚上又要疼得睡不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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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多年以后，程毓才明白，其实自己原没有想象的那么伟大，他仍是有所求、有所望，只不过他的所求所望，到来皆成了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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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叔侄俩照旧忙成一团，谁都没闲着，如今，周宏远个得愈发的，只差薄薄一个，就要赶上程毓的个了，对门的老太太见了周宏远就要夸，你们叔侄俩个都，不像我孙，只横着！

    程毓是个实主义，从幼年起，就是得多，说得少，说也只捡些家里短与蒜，而将那些血与柔，统统藏在了之。他宁愿去讲今年的价与电费，都不愿将那些抹不掉的恩与昨日的辉煌挂在嘴边。

    周宏远坐回去，过了许久，突然半开玩笑地说，“叔叔，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程毓说的本就是句玩笑话，自然没放在心上，“我啊，不用你谢我，只希望你健康快乐，平安大。”

    周宏远不动声地凑过来，在程毓耳边问，“叔叔，你记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

    程毓只是笑笑，不打算详谈，“都是些工作上的事儿，没什么打的。”

    周宏远的与程毓大相径。他喜展望，有雄心，也有抱负。这也许是骨里带的冒险家的天，又也许是童年的遗产，对于岁月起的他来说，能拥有的，也只有无限的展望与畅想了。他有无限的抱负，数不尽的雄心，他想见识更广阔的天地，也想拥有更广袤的世界。可他知，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未来，这些未曾吐的豪言壮语，都是程毓不喜

溅在了这轻飘飘的一纸协议上。

    周宏远无意识地撅了撅嘴，小声嘀咕着说，“早就谢你了啊。”

    周宏远抹了把泪，定了定心神，这才将协议重新叠好，程毓的工作笔记里。

    都瑞雪兆丰年，除夕前夕，J城了一整夜的大雪，整片大地银装素裹，掩盖了这座城市固来的脏差，也冷却了平日数不尽的嘈杂与喧嚣。

    程毓觉得古怪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来，周宏远的脑袋，“现在才知谢我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