嗒”倒在垃圾堆旁边的污中。晏瞳孔猛地放大，忽然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。

    不是委屈，只有愤怒。

    凭什么？

    黄海明凭什么肆无忌惮地欺负他？上学这几年他挨的打还少吗？他凭什么一直逆来顺受？

    他只是想好好读书，大后帮赚钱，他什么坏事儿、错什么了？凭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？

    那本书他昨天傍晚才买的，了十九块八——对他来说这是一笔需要咬牙才能狠心拿手的“款”，是他辛辛苦苦工作了大半个月才换来的血汗钱。新书买来后他都没舍得仔细翻开看看，却被这么个文盲用脏手拿着，扔在了垃圾堆旁边的臭坑里。

    凭什么？那是他的书，他的东西就活该被人这样糟蹋吗？

    这些人这么对他，是因为他好欺负么？

    凭什么？

    晏蜷缩在地上，摸索着靠近旁边的一堆杂。黄海明骂骂咧咧地踹他一脚：“还想跑？老就不信今天……嗷！晏我□□祖宗！”

    晏摸到杂堆里的一木凳，狠狠握在手里，满脑都是愤怒而不甘的“凭什么”。黄海明一句话没说完，他猛地一木儿挥过去，稳准狠地砸在黄海明的膝弯上。

    这些恶心玩意儿不就想要他的命吗？行，给他们就成了——不白给，他豁命去也要跟这群败类“同归于尽”。

    “来啊！”晏忍着疼使劲儿站起，衣发脏污凌，手里拎着，第一次冲黄海明发嘶吼，“站起来！”

    黄海明抱着膝盖倒在地上，听了这话觉得十分没面：“我□□……”

    “谁？”晏又一砸在他腰上，挨打的经验多了，他知被打在哪里是最痛的，手毫不犹豫，也毫不留，“你他妈要谁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……”

    一，又一，再一……晏提着木双通红，从来没发现单方面的“打”原来这么。难怪黄海明要欺负他，难怪所有人都欺负他……

    原来他并不是没有反抗能力，只是他不敢；只要他豁得命去——他连命都不要了，还有什么不敢的？

    被打、被辱骂嘲笑的景历历在目，晏不自觉地模仿着那些人，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。他好像拥有某隐藏的天赋，那些人的每句话、每个动作他都印象刻，完全不经脑就能重复来……

    他脑袋里一片空白，同时又**到极，等那阵**的空白过去后，短暂失去的视觉、听觉才逐一恢复，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了什么。

    黄海明在他脚边缩成一团，哭号得涕泪加，连连求饶。晏迟疑地退后一步，恍惚的**褪去，真实汹涌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