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上敲了敲。

    “说够了吗？”

    走近了他才发现，原来这个面目可憎的老太婆得并不，和现在的他差不多而已，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过这个老太婆了。这么一想，晏心里顿时涌无尽的勇气，不卑不亢地直视老女人浑浊的双。

    “说我可以，骂那对狗男女也随便你。”晏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，恻恻地一笑，“但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说我，我就把你家大门砸了——你试试我敢不敢。”

    老太婆被他那邪门儿的笑吓住了，瞪大一双老看着他。刚才和老女人聊八卦聊得开心的人上脚底抹油，“事不关己，挂起”地溜了。

    “法盲，你可能不知，十四岁以杀人是不用负责任的。”晏生地搬着书上看来的知识，轻声说，“我就是个小野，没爹没娘没人教的，你最好小心儿。”

    晏不知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家的，关上家门，他靠着铁门坐到地上，在昏暗狭小的屋里静默片刻，泪突然掉来了。

    他不知自己哭什么。

    厕所里忽然传来动静，晏一惊，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。开门走来，看见他坐在地上手忙脚地抹泪，微微一愣：“？”

    晏勉止住的泪瞬间决堤，晏夕嵘走过来蹲看他，轻声问：“小太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她没问晏这一脏是怎么回事儿，手里的又是怎么回事儿——都能猜到个大概了。从小到大这些事儿她没少遇上，生存在这样的环境里，这样的事儿必须自己解决，没人帮得上忙。

    她自顾尚且不暇，帮不了她的小太。

    晏后知后觉地觉到委屈，扔木，忍无可忍地抱着号啕大哭，哭到后面直噎。晏夕嵘忍着没跟着掉泪，搂着比她小十岁的弟弟，等他声音小来了，才低声说：“对不起，，是对不起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晏打了个哭嗝儿，噎噎地说，“黄海明对不起我，吕莹莹对不起我，楼的老太婆对不起我，他们都对不起……你没有，没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话声音糊糊的，晏夕嵘有些没听清，但最后一句听懂了。她鼻一酸，泪险些掉来。

    “，你不哭。”晏放开她，用小脏手摸摸她的脸儿，反应过来后连忙缩回手，大睛里残留着泪，却安地冲晏夕嵘一笑，那样又乖又甜又招人疼，“我会快儿大的，乖，不哭。”

    他会大，会帮赚钱。

    他不会再让人欺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