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栖洲一愣，再看辞年，这家伙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了过去。这睡眠极为安静，连呼都浅淡。贺栖洲定定看了一会，目光在那闭的睛上转。狐狸是漂亮的动，成了怪化为人形，就更是俊俏得让人挪不开睛。

    那双往日里宜喜宜嗔的睛，此刻即使藏在酣眠之后，也不由得让他多看了两。贺栖洲只觉得后的风有些大，似是有双手，缓缓推着他的脊背，要把他往哪熟睡的人边再挪几分，再让他看清些，看透些。

    “找到了。”竹浮雪突然抬，惊醒了那沉睡的人，也剪断了那黏着的视线。

    辞年赶忙从桌上爬起来，脸上还印有竹木桌天然痕迹，一的泛着微红。他半垂着缓了一会，突然开糯糯：“找……找到了？找到蛤蟆了？”

    竹浮雪应声，指尖着手里的书页，展示着：“嗯，在这。”

    两人凑过去，两颗脑袋挨得极近。那书页上记载的东西并不详实，但大容还算得上清晰。在辞年到来之前的那些岁月里，还真有人目睹过后山的怪。

    那年蜀中旱，全村老小凭着一尚未枯竭的溪过活，这条小溪不仅保全了竹溪村，更为山镇提供了救命的源。

    据村志记载，那年中秋，村里有人傍晚挑回村，一路走走停停，木桶偶有拍打声。村民不细想，只觉得桶里了鱼，谁想了村，借着灯光一看，才发现那桶里竟挤满蝌蚪！这些蝌蚪颜漆黑，个如碗大，被烛光一照更是不得了，竟片刻之间后，挨挨挤挤地往外。

    发现这事的村民吓个半死，猛地把桶扔在地上，这桶里的蝌蚪落一地，足足七八只，挨了地后，又立刻生前，看就要成型。村中人惊叫连连，谁都不敢上前。当时的村是赘女婿，潇湘人士，自小在湖边大，一就看端倪，手中柴刀迅猛落，还未成型的幼蛤蟆断作两截，顿时化泥土，只留一地腥臭。

    当天夜里，村就独自上了山，天破晓才回来。这一夜，村里除了偶尔几声鸟鸣，竟没传一动静。村民们忐忑不安地候了一宿，终于等到村。“村归来时，衣皆，肩扛一蟾蜍，其背如圆台，两间有一穿颅而过，全破溃，通无完肤。”竹浮雪读到这，解释：“后面的分有缺失，但隐约能看一个‘雀’字。”

    “雀？”贺栖洲重复一遍，“民间确有蟾蜍惧怕鸟雀的说法，这位村，莫不是真请到了哪路雀仙，帮他除了这个祸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