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徐问之不能被探望，而是她作为怪，不能去探望。安城再繁华，也是人世的繁华。熙熙攘攘的是人，来来往往的也是人，人和妖怪之间，终究是有一越不过去的鸿沟。她听辞年说过贺公擒蛇救天的故事，她就知这大孟的帝王对妖邪心存芥，就算不赶尽杀绝，也不会喜闻乐见。

    馥瑾却不愿听这些弯弯绕绕：“那我现在去见他，当真不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夜了。贺栖洲思虑再三，还是摇了摇：“姑娘现在……不该见他。”

    如果现在去见了他，便是害了他。

    馥瑾第一次见着贺栖洲，连刚才争执的容都忘了，她赶忙偏看了看阿满，后者忙轻声同她解释：“这是辞年提过的那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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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栖洲：“是……姑娘认识我？”

    “安城是繁华之地，也是天脚。朝堂上但凡有些风草动，便会有无数双睛盯着那风浪中心的人。徐公现在，就是立在风浪之中的一艘船，礼刑，太傅皇上，或许还有其他人……全都或多或少的盯着他，而姑娘你要明白……”

    没等贺栖洲的话说完，馥瑾已经了然。

    “贺公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看这不对嘴的天都聊塌了，贺栖洲赶忙上前，将气不打一来的辞年往后一揽，轻声：“怎么吵起来了？有话好好说……”

    馥瑾毫不拐弯抹角，直：“徐公现如何了？他家中了这么大的事，必定会寝难安，他现在……”

    那位……馥瑾恍然而悟，她听徐公提过此人，而且，在提到他时，徐公总是诸多夸赞，说他是不可多得的益友。既然是徐问之的朋友……那这人必然知徐问之的近况。刚才的争执就像没发生过，馥瑾赶忙上前，问：“你便是贺栖洲公？”

    前一秒连都要炸起来的辞年，竟被贺栖洲一句话平息了焦躁。他手里的扇不瞎摇晃了，皱着的脸也顺了，只低嘟囔了一句：“会讲理，你跟他们讲讲理，你说说，现在难能去见徐大人吗？”

    “姑娘别急……”贺栖洲想说什么，却觉得方才的谈话，也不便与外人说起，犹豫片刻，只，“徐兄不会如此弱。他是个天立地的君，不会被此事击垮的……”

    见他一急，馥瑾也跟着急了：“徐公不会害我的，他是个良善之人，他若心存歹意，我也不会与他结了！”

    辞年脸都皱起来了：“谁说你的徐公不是好人了！我是说……”

    街市的灯火逐渐暗淡，两人走在路上，谁也没说话，可走着走着，馥瑾却突然：“我要去

首饰，街上的人大多和善，而我此时只是寻到徐公那，也不会打扰别人，再多凶险也与我无关啊……”

    辞年急：“你怎么就不明白呢！他们可能会害你的！”

    馥瑾离开时，并未多说什么，阿满看她闷闷不乐，也不好开，只能跟在她后，随她了门。辞年送到门，看馥瑾失魂落魄的模样，便叮嘱了阿满几句，阿满应好，不过一会的功夫，馥瑾就走好十几步了，阿满便慌忙了别，赶着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