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大人见过多少妖，又与它们相几何？你如何判定人必定是好人，而妖必定居心叵测，定会加害于人？”

    贺栖洲直截了当：“您的意思，这十年前的灾祸，是官刻意为之，只为了让钦天监在朝堂中占得一席之地，能权倾天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？”

    贺栖洲：“这天众生，善恶难分，谁又能保证人不会心存歹念？若是一人存了坏心，便要将所有人一并牵连，方大人也觉得合合理？”

    “可要是中意了这山野里的狐鬼怪，可是殃及社稷的。贺大人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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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贺大人又见过多少妖，与它们相几何？怎么判定这天妖异均为良善，半不会存了害人之心？”方平儒答得极快，没有丝毫犹豫，仿佛这话已经在他嘴里别的许久，只等贺栖洲开的这一刻。

    贺栖洲闻言，脸顿时一黑：“方大人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——“若不是你将陛救来，这十年，又怎么会让一个小，混钦天监，把一个观星测象的小小机构，捧成了大孟不可缺少的肱。”

    “说媒拉纤谈不上了，贺大人。”方平儒并不在意这话里的讥讽之意，反而顺势破了这层窗纸，“若是中意寻常的姑娘，老夫这媒，也不是说不得，没准哪家姑娘看在老夫这几分薄面上，还能成就一段姻缘。”

    “这天熙熙，皆为利来，天攘攘，皆为利往。有这样的心思，并不可耻，何况贺大人年轻气盛，想要在朝中有一番作

    方平儒见他如此反应，面疑惑之，：“怎么了贺大人，老夫哪里说错了么？”

    方平儒闻言，却是大笑三声：“贺大人，你当真是个有趣的后生。老夫夸你孺可教，你便立刻作这愚不可及的模样。是，这天众生，善恶难分，虽说人之初本善，但总归有一时糊涂蒙了心错事的人，百姓有，朝堂也有，甚至陛，都可能被人蒙骗，行差踏错。但你可别忘了，这人世间有公理与律法，可以约束众生，妖邪呢？你拿什么约束它们？你当真约束，它们便当真会听？那贺大人你可了不得，堪称百妖之祖。”

    贺栖洲尚未应答，方平儒又：“老夫知，贺大人手不凡，又通异术。旁的不说，就说这十年前，陛登基前的那事，你我心知肚明。不是那妖邪动了歪心思，当时还是六皇的陛不会被它捉去，若是不被它捉去，你也不会将陛从那蛇坑里捞来。”

    殃及社稷，好大一个罪名。

    正文 江山执如何为棋（）

    第一百一十一章·江山执如何为棋（）

    方平儒：“这狐鬼怪乃妖异，必然对社稷有损，贺大人，你若心怀天，便问不这等愚不可及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天远在大孟开国前就存在，历代兴亡更迭，从无一起与妖邪相关。这天熙熙攘攘，来来往往，百姓还是那些百姓，只是这君王与朝臣一茬接一茬，不知换了几代几人。

    话已至此，便不必再互打哑谜了。贺栖洲抬，定定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老者，一字一句：“徐大人倾心于谁，是他自己的事，于江山社稷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