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材颀，一袍，明明没有起风，那衣摆却总是扬起。他背对着门，望向院后的竹林，忽然晃晃悠悠向前飘去，对，是飘去！辞年猛地醒悟过来，若不是这人颜浅淡了些，他当真要以为是被什么陌生人闯来了！

    魂魄：“你怎么叫我师父？我何时有过你这样的徒弟？这是哪？”

    见师父将信将疑，他忙从怀里随便摸了一符，冲着魂魄晃了晃，：“您看！这就是您教徒弟画的！他现在可厉害了！”

    他这么想着，缓缓推开门，却见这院正中间立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辞年大喊一声“师父”，忙放手里提着的东西，一个箭步扑了上去。这魂魄虽然有了灵识，行动却还迟缓，他听见有人叫他，便缓缓回过，正被辞年扑了个准，一人一魂栽倒在地，魂魄自然是不会疼的，倒是给辞年摔得直“哎哟”。

    辞年想起，这还是魂魄被修复之后，第一次与他面对面地对话。辞年辩解：“我不是您徒弟，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呃……”

    这他动作可凌厉了，一尚未修复的迟缓都没现来，辞年看他面带疑惑，便更定地了：“鹤……鹤！栖洲！您还记得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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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辞年忙：“不是不是，您徒弟一会就过来看您，您先屋休息……”

    辞年放松来，这才带着魂魄往屋里去：“外边太大，晒着您不好，您跟我回屋，屋里凉快，还有茶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人一魂走到廊是，忽然听得屋后传来一声呵斥，魂魄一愣，轻声：“是我徒弟？”

是一片小小的竹林，当初许多人不选这块，就是因为落叶难以打扫，但辞年选这块，偏偏是因为他就喜看落叶，尤其是竹叶。

    魂魄一愣，猛地转过来：“我徒弟？相好的？”

    他一时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了。叫师父，也不过是随了栖洲的习惯，他与这位师父非亲非故，就算真能在前世遇着，以他的资质，人还未必要这个徒弟呢，他盘算半天，看师父又要爬起来继续飘了，一时急，便：“我是您徒弟的……相好的！”

    院门闭，没有动静。辞年的心放了一半，这周围没有陌生人的灵气痕迹，那就说明，安文显虽然往这边走了，却未必靠近了他的院。那院里的师父，至少还是安全的。

    不过一张寻常符咒，人间随便抓个修行者都能画来，辞年却偏偏借着机会，给他编了个徒弟来。那魂魄看着符咒，忽然欣一笑，叹了气：“好呀，我的徒弟息了，是好事啊……”

    师父的表越发疑惑。辞年这才想起来，无论是鹤还是栖洲，在这一世，师父都从未遇到过，人一转世，孟婆汤了肚，便再也不会记得前世的因果。这可难办，辞年又：“您不记得无所谓，您这辈收了那么多徒弟，有一个息了，成仙了，所以……所以拜托我照顾您！”

    ——“若是次再这样不上，我安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！”

    这一次，辞年终于把那呵斥的容听清楚了，他立在原地，思索片刻，赶忙将魂魄赶屋藏好。他蹑手蹑脚地溜院，摸到午后的墙边，轻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