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……”不只是秦歌，连一旁尽力修补的傅独都目瞪呆，两人异同声：“你疯了？！”

    傅独忙：“你……你已经成仙了，这丹元一损，非同小可，且不说你往后还要继续往上升，你往后的每一次提升，都需要足够大的灵力……还有天劫，你提升一次，就得渡一次劫， 你缺了丹元，往后还怎么渡劫！你……”

    傅独一着急，竟是连珠炮似地把话往外蹦，秦歌想劝都寻不到开的机会。栖洲并不回答，只又问了一遍：“能不能到？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傅独急得实话都不利索了，“这不是……不是……你已经成仙了啊！你现在是神官！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位置，你有那么多信徒，你将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能不能？”栖洲又问了一遍，“把我的丹元剖一块，作为养料，补完他碎裂的分，能不能到？”

    秦歌一时沉默，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他是可以到的。许多年前，他也不过是人间一只送信的鸽罢了。只是他比寻常的鸽多了几分灵，也渐渐学着吐故纳新，慢慢化了形。只是一次山林缠斗，让他成型不久的丹元有了裂，凡俗的妖怪，生死都是常事，只是他命不该绝，恰巧被界的栖洲所救。

    栖洲救他的法，就是将灵力借给他，让他维持运转，从而慢慢修复已经破损的丹元。这过程是痛苦的，秦歌修复途中多少次痛到昏厥，短暂休息后，又再次醒来，继续借着栖洲的灵力修复，这么反反复复好几回，他才终于彻底痊愈。

    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，便是想报栖洲的救命之恩。

    可当时，栖洲只问了他一个问题：“你有没有见过辞年？那是一只白的，能吐人言的狐狸，他对我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狐狸很多，白的也不少，但能说人话的确实罕见。秦歌没有见过，却将这记了来。哪怕到后来，他得了天命飞升储仙台，又一步飞升成仙，当年的这个问题，也一直记挂在他心里。

    “能不能？”栖洲并不是命令，而是恳求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了，栖洲从未要求过他什么。界寻人，是栖洲要来的，秦歌本着报恩的想法，随他一同来了。为官，是栖洲自己要去的，秦歌没当过官，但多少看过些书，知治国要讲文武之，索也跟着一同朝，挑了个武将，寻思着真遇到什么事，还能带着栖洲逃个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