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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哺(上)(2/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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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夏倪,清安弦乐团的小提琴首席。

    “等会儿就知了。”夏倪的声音听起来又轻又快,像被海浪托起的柔浮沫,话毕又小小地慨了一句,“啊……陆老师怎么就晒不黑呢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笑眯眯回答:“我想老师啊,就请假过来了。”

的饭菜让温诱变。

    唔。陆景年颤了睫,手指倒没什么犹疑地上颈,松开领带,顺着衬衫衣扣一个个解去,还算平静地问了句:“这次要玩什么?”

    在他面前倒是肆无忌惮,像幼狼未换的牙,迫不及待想咬上什么。

    陆景年默然。夏倪也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,放书包来到他旁的课桌边,这姑娘有洁癖,从袋里巾和面巾纸各清理了一遍桌面,才指着桌对他说:“老师就躺在这里吧。”顿了顿,又弯起撒般的笑弧,补充,“也脱掉。”

    倦懒的蝉声有一搭没一搭,这时候,突然有脚步声和蝉鸣调里,由远及近,节奏是属于十几岁少女的轻快雀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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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陆老师。”亲昵又脆生生的一句,少女将还剩一半的油雪糕收回塑料包装袋,随手撂一旁的垃圾箱,才抿过冰雪糕的嘴殷红柔得不自然,这会儿又朝两边弯起旋成一朵摇摇坠的木槿,在昏聩余晖中晃奇异的惑力。她一手拎着书包,穿着规矩的校服,纤细四肢从短袖和格裙摆中伸,不至于瘦骨嶙峋,是像他窗边那盆叶络石枝一般恰到好的健康匀称。这个年纪的中女孩大多如此,在校规与试题组成的方格框中无声发育,像盆栽在狭窄土地与贫瘠分中艰难生。这女孩就完全是一副半成的样,一侧嘴角还有一个气的梨涡,只是生了两颗尖尖的犬牙,来时就像在这文静秀气的外壳上破开某端倪,也因此在外人面前她从来笑不齿。

    陆景年有些无奈:“你才升三,有了空怎么不抓时间多冲刺题。”

    陆景年一抬看见门被推开,刚刚才在照片上见过的小人扩大了数倍,生气蓬地呈在淡紫昏光里。

    他问:“你不是说要晚一吗?”

    他回神,看见她弯起睛,一个拿到位的撒笑容,像是冲家多讨些零用钱,也像为接来的无礼请求作楔:“老师怎么还不脱衣服,快脱啊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语气轻松:“我父母打算让我国留学,不参加国考。”

    “陆老师。”小姑娘又凑近叫他,尾音打着卷拖,亲昵得像渍了甜酒。陆景年尽量将这亲昵解读成老师与课代表,班主任与班,乐团导师与首席之间官方化的亲近。

    陆景年觉得这语气似曾相识,和两年前她申请加乐团又坦然承认自己毫无学习乐的经验差不多,他看中她对答时显的一聪慧锋芒将她留,从零开始教她全音符与分音符的细微差别,手把手教她运弓弦,亲自为她调试音准,后来夏倪的表现也完全回报了他的期望,在其他人被繁杂技巧的快速衔接得手足无措时,她已经手腕翻转能谱漂亮的弓法,正如现在同龄人被试卷题海淹得几近溺毙她却气定神闲地只等毕业——话虽如此陆景年知她的成绩一直不差,在理科重班名列前茅。她太好了,她不该这么好,常人难以攀爬的峰只是她脚底的游乐园彩桩,玩腻了就毫无眷恋地到另一个上去。你看,上帝对于人类才智分的不公在象牙塔中也早现端倪。

    说实话一开始面对小姑娘的要挟,比起发怒他反而有些想笑,或许因为夏倪是他最中意最亲

    陆景年毫无异议地照,薄而的西装去在桌底堆成小山,他接近半/地仰面躺在旧课桌上,像个自觉的祭品。黄昏余晖被生锈防盗窗网肢解成一块一块,镀在他赤/上,肩膀以泡在温淡橘的昏光里,肩膀以上却浸灰烬的混浊影,晨昏线在他脖颈分割,像挑起一把闸刀,将他这罪人斩首。罪人,的确是罪人,有哪个正常的中老师会跟自己的学生事,虽说一开始是少女无意中撞破了他的某个秘密——足以葬送他全职业生涯的那,并以此对他提近胁迫的请求,但他反抗得并不激烈,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一纵容导致了事发展到如此地步,那么他就是那个同小坏共赴渊薮的肮脏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