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三姑娘好狠的心，怕是想死她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听着瘆人…三姑娘怕还想回到夫人边。若是李氏没了，夫人的里就少了一刺，指不定还真会怜惜她。”

    裴元惜走过来，不远不近地咳嗽一声。两个婆听到动静先是吓一，再一看是她立换上恭敬的脸和讨好的表。

    一个个行着礼，嘴里称呼二姑娘。先前说话的婆是个怪人，瞧着她这么晚还过来，定然是来看李姨娘的。一个开了，另一个补着话，两人仔仔细细地汇报着最近李姨娘的事，连李姨娘夜里起摔了一跤的事都没漏。

    “我去看看。”裴元惜。

    一个婆赶去开门，嘴里说着小心脚之类的仔细话，引着她去那院的小偏房。那间小偏房她记得，原是月住的地方。

    李姨娘被贬为人，一应待遇都是最末等。她所犯之事罪不可赦，能留一条命已是主家开恩。同行者耻与她为伍，连裴元君都恨她怨她，她能有什么好日过。

    小偏房里还有光，一盏油灯亮着豆大的光。

    低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，压抑而隐忍。像是有人极力忍着痛不敢发声响，又像是咙被什么东西堵住，那细细的声音像磨里挤来一般难听至极。

    婆上前开了门，风了去。那豆大的火摇了几，并未熄灭。木板床上卧着的妇人抬起，在看到裴元惜的脸后由欣喜化为怪异。

    “姨娘以为是谁？裴元君吗？”

    李姨娘自是以为是裴元君，院里住着她和元君，她多么希望女儿以来看她一。哪怕是一，她死也甘愿了。

    木床上的被褥灰且，有几打着补丁。屋里家伙什儿裴元惜不陌生，她以前常有月待在这里玩。

    只是那些原本老旧的家现在却是更破了，有的残了，有的缺了一块板。瞧着像是被什么人摔打过，落一屋的残败。

    比屋更残败的是李姨娘的脸，那张原本愁苦蜡黄的脸更加的尖瘦。颧骨突兀神诡异像从哪里爬来的疯婆。

    “看到姨娘这个样，我竟然一不意外，所谓因果报应大抵不过如此。姨娘一生苦心谋划皆为元君，若能死在自己亲生女儿的手上也算是求仁得仁。”

    李姨娘咙发嘶哑的声响，诡异的神像淬着毒狠狠地瞪着裴元惜。她不能言，拼命比划着手，又是指天又是指地还指着裴元惜。

    别人看不懂，裴元惜却是看懂了，“事到如今，姨娘还不忘替元君遮掩。你以为元君名声坏了能连累到我吗？我名声如何这些年姨娘不知吗？你觉得我还会在意那些虚名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