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霜就这样不急不缓地步了离得最近的刑房, 在刑房北侧正中宽大的檀木椅上落座，悠然地等着人押阿仁来。

    “柔……”阿仁撑起力气，“柔婕妤娘娘。”

    这姿势最是难受，给人一丁希望，就让人为了舒服些死命绷着。时间略久一些，就比全然离地地吊着更加折磨。

    从呼听来, 阿仁明显有些慌了, 微微抬起：“娘娘明鉴, 臣……臣已然招了, 是佘……”

    等他们了屋, 顾清霜睇了对面墙边的刑架：“绑他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识得便好。”顾清霜的吻四平八稳, “你该清楚本是为何而来的，是你自己说，还是本劳烦这几位伴伴帮一帮忙，让你将这屋里的东西再着试一遍？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……”阿仁着气, “她嫉妒端贵人已久……便命臣……”

    “臣……臣没有……”阿仁呼急促起来，“臣所言句句属实，佘宝林她……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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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必。”顾清霜提步就走，“押他去刑房。”

    佘宝林早已满脸是泪，亦或还有汗混杂其中。顾清霜看看她狼狈的模样，心叹了声，不停留，又径直随着那人继续往去。

狠手，娘娘可要亲自去问问？”

    她这话直令那宦官一愣, 见她提步便走，又忙上前领路，示意旁人去押阿仁来。

    顾清霜恰好走到近，柔荑抬起，漂亮的护甲挑起他的颌。接着，她殷红的薄轻启，所有人都听到她一字一顿

    阿仁滞了滞：“娘娘……”

    “佘宝林。”顾清霜轻声嗤笑，“她能有这样的胆去害端贵人？”

    顾清霜安然坐着，就这么听他将那些小禄已禀过的话又絮絮地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更偏些的牢室里，阿仁的形自是更要惨上许多。他昏倒在地上，囚服上尽是血，顾清霜淡漠地立在门外看了看，守在旁边的宦官压音询问：“娘娘，臣叫他起来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, 能熬得住刑，能得住嘴？”顾清霜边说边站起，笑容淡去，一步步踱到他面前，“你这伎俩，当自己骗得了谁？”

    若说来前顾清霜还肯信那供词七分，现再听完这一遍, 就只剩了三分。

    了正司，候在门的人问明她前来的缘由，就毕恭毕敬地请她了大门。门中如旧暗，途经一间刑房的时候，顾清霜先瞧见了佘宝林。她被缚着双手，吊在梁上，脚也不是全然沾不着地，只足尖隐隐约约能碰到那么一。

    于是待他说完, 顾清霜便笑了起来。清凌凌的笑音在刑房石间了个来回, 仿似女妖索命：“若只是为听这些，本还来这里什么？”

    正司的人们对这事轻车熟路, 手脚麻利得很，三两就将人绑好。接着也不必顾清霜多费吩咐，接连两盆冷泼过去，阿仁就咳嗽着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顾清霜端坐在那儿看着他：“识得本么？”

    “见不着伤的狠法，正司里多着呢。”顾清霜笑音轻飘，“不着我去问她。备轿，我去见见那个阿仁。”

    “诺。”小禄一应，疾步向外折去。待得顾清霜步怀瑾门，步辇已备妥，她坐上步辇，双眸轻阖，又翻来覆去地思量了一番个中纠葛。

    第55章 丝剥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