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婕妤定睛一瞧，也想了想才说：“是宁容华，皇次生母。”

    二人一时都想不端倪，因平日里并无走动，也不好着人多去打听。

    又过两刻，天降临。九阶上众人无不起拜，山呼万岁之声震耳聋。在他行上九阶、向珠帘后走来时，顾清霜意识地抬眸睃了，一时不自禁地细品起了他的姿。

    时，钟声撞响。殿中因此喧闹了一阵，喧闹之中，有宦官踏着未尽的钟声疾步殿，匆匆行上九阶，至御座前一叩：“皇上……”

    皇帝目光落，那宦官声音里有几分瑟缩：“皇次殿……突发急症，似是不太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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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古怪的直觉让顾清霜皱了皱眉，俄而又听婉婕妤：“白日里去太后那里拜年还见过她，也没见不适……怎的这会儿还不来？”

    众人客客气气地送走了来传话的御前宦官, 等他走远了, 佘贤仪就羡慕：“元殿的宴席没意思的, 臣妾若也能去颐宁躲着该多好。”

    等了时就是新的一年，宴便该散了。顾清霜直盼着宴席散得早些，她给两位公主备了压岁钱串，想要早些送去。

    嫔妃们不免都是要上前敬酒的，哪怕只是浅酌两果酒，也要表一表心意。是以酒过三巡，便陆续有人有了微醺之意。这不妨事，元殿两旁的侧殿早已准备妥当，可供众人饮茶醒酒，若要更衣梳妆亦可。再不行，还可去透透气醒酒，只消避着外臣，便也不违规矩。

    御阶之上倏然一静，满座嫔妃面面相觑。殿阁太大，御阶之的朝臣倒没听见了什么事，之间皇帝忽而离席，疾步向外行去。

    这个人，着实是好看的。尤其是着玄冠冕的时候，材被勾勒得极是英俊。冕前的十二旒覆来，遮住他的神，愈发衬托威严。

    她们殿之时殿中人还不多, 但随着开席渐近很快就闹起来。顾清霜记得去年嫔妃之中到得最晚的是荣妃, 今年却是荣妃都到了, 席上还空着一个位。

    不等他们拽住人问个所以然，嫔妃们也陆续了殿，个个神沉肃。

    众人好生笑了一场, 又过了一会儿，瞧着时辰差不多了，就各自去赴各自的宴席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，便已了亥时。自亥时三刻，爆竹声、烟火声就在外面陆陆续续响起来，时有五彩斑斓的光火照亮天际，又在绚丽之后迅速消散。

    元殿乃是中三大殿中最大、也最靠前的一座，往后走颇要费些工夫。众人一路都走得急，又静得除却脚步别无半分声响，顾清霜便听见那殿禀话的宦官跟在御

颐宁里设了小宴，诏几个孙儿孙女同去过节。皇帝听闻之后，又让岚妃与端嫔也一去陪伴太后。这旨意是在午传来的, 彼时相熟的几位都刚梳妆妥当，正聚在岚妃里，原想着一会儿好结伴去元殿，这旨意一, 岚妃倒突然躲了个清闲。

    顾清霜一时没想起那地方原该是谁，正巧婉婕妤与她席位近, 便侧首轻问：“婉，和容华旁边空着的那一袭，是何人没来？”

    他至御座前落座，风轻云淡地了声“免礼”，殿中便又回起谢恩之声。待得众人坐定，皇帝说了些贺年的场面话，就开了席，殿中歌舞升平，席间觥筹错。

    岚妃听得直笑：“那也快生个女儿，让她帮着你躲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