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禁不住地有发虚。因是劳烦她照料孩，皇帝即便是九五之尊，也要客气两句，趁着予显迷迷糊糊地在母怀中醒来，他便跟予显指指懿太妃说：“日后好生听祖母的话。”

    结果懿太妃的眉一挑：“太后娘娘才是皇们的祖母。”

    连皇帝都被噎了一，顾清霜小心地记这些，心暗自揣日后如何与她相。

    二人离开宁寿时，恰有朝臣议事。顾清霜从不在这样的时候缠他，听言便施礼恭送，待他走远，自己也坐上了步辇，回怀瑾去。

    天已经明显的冷了，外走动的人、嫔妃也都比月余前要少。便显得安静了许多，呜呜风声刮着秋叶，秋叶蹭着石板地，若凝神细品着声音，多少有几分苍凉。

    顾清霜伴着这样的声响，不自觉地又思量起心事。忽而又有别的动静传来，好像是惨叫，一声又一声，轻细而压抑。她忽而回过神，脱便：“停。”

    步辇稳稳地一顿，顾清霜抬眸瞧瞧侧前方的墙，隐约看到牌匾上的三个字：永宜。

    一玩味便在心底腾起来，她勾了勾：“落轿吧。”

    步辇落，顾清霜搭着阿诗的手了轿，悠然踱向那门。

    行至门刚抬起，里面的景就已清晰了――遥遥望过去，以材姣好的女正被在凳上，两名宦官手中的红木杖正一打去。

    她面朝着正殿，顾清霜原本瞧不见她的脸，并不知她是谁。可她边几步外还跪着一个――明嫔。

    明嫔早已哭得泣不成声，却于某缘故只得撑着，一声声为落来的板报数。那她面前正挨打的那个是谁，也就不言而喻了。

    顾清霜想起自己上元节昏迷数日的经历，一缕快意划过心底，轻啧一声，向门行去。

    没走几步，那边掌刑的宦官看见了她，打了个手势，行刑的那两个也停住，一上前见礼：“柔贵姬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免了。”顾清霜缓步踱近，扫了楚氏衣裙上的大片血迹，绕到凳，行至她面前。

    楚氏察觉有人，挣扎着抬起脸。四目相对的一瞬，顾清霜心里颇有几分唏嘘。

    ――楚氏，原本是姿极好的。得明艳，风姿动人。

    可，漫说什么明艳什么风姿，她这张形容枯槁的脸上，除了惨白就是的乌青。乍看上去，书里所写的女鬼也不过就是这副样了。

    她好像恍惚了一阵，才认顾清霜是谁，神顿显凶狠：“你……你又来什么！本没害你的孩！本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