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禀脸上发了白，中既慌又困惑：“那娘娘是觉得……”

    她说得句句都对，卫禀听在耳中却顾不上，只念着阿诗：“娘娘，阿诗无辜……这事与阿诗没关系！是臣……是臣自己没扛住！”

    “这事当然跟阿诗没关系。”顾清霜淡漠地看着他，“可你若从这里走去，怕是就要与阿诗有关系了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？！”卫禀愕住，顾清霜方才一直没能探来的惊恐终于在他面上绽开。她看着他几步走回来，脚变得趔趄，回到她跟前就又扑通跪了去，“娘娘，阿诗什么都不知！臣虽与她相熟，但这事，她……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本也只是猜测。”顾清霜无声地缓一气来，“你与阿诗是本最信任的人，主意既打到你们上，要么一计即成要了本的命，要么本便早晚要与她们拼个你死我活。若只是着你来这些事，心思未免也太简单了。你便是被她们着不敢对本坦诚相告，用这样的法将事透给本也并不难料到，不论背后是谁，应该都能想到才是。”

地打了个激灵，连呼里都染上颤意。顾清霜又等了等，等来的却是他狠心一叩首：“臣自己去正司。”

    顾清霜垂眸无声地睇着他。卫禀其实生得很好看，不仅是他, 各的掌事宦官大多得不错, 最起码五官端正。但因掌事宦官多多少少有些权势在手，日过得滋，不少人经年累月来都要发福。他倒一直形清瘦，现这般没打采的样，瞧来便让人有些不忍。

    顾清霜抿一抿：“押阿诗过去。你六十她四十，然后打发她去浣衣局。”

    顾清霜锁起眉：“去之前再给你个差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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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清霜置若罔闻：“让本猜猜她们是怎么说的。是拿阿诗的命威胁你，还是有什么别的？但都不打，你并不想帮她们，又自问有几分小聪明，所以便这样明显的脚，就等着本发现，然后一怒之杀了你，一了百了。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顾清霜无奈地摇摇：“先借我的手杀了你，挑唆阿诗和我翻脸就容易了。阿诗若要对我动手，我还真不好防。”

    卫禀哑然无言, 良久，双眸黯淡无光地垂去：“臣也是没办法……这帮人自去年盛夏就找上了臣，臣初时也想过探明底细便回给娘娘, 可他们着实……着实是有些本事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她们是拿阿诗威胁的你？”顾清霜言简意赅，卫禀嗓中一噎，转而又否认：“没有，和阿诗并无关系。是臣一时起了贪，想着只这一次，赚上一笔，若能不被察觉……”

    他急得几乎要哭来，眶泛了红，声音也多了哽咽，“阿诗待您是忠心的，她拿您当亲看，您若这帮……”

    言毕他便站起，转就往外去。决绝中走得很快，足生风。

    说罢她又揶揄卫禀：“偏你要去着这个。若真到了我与阿诗反目成仇的那天，你当我死了她就能活么？”

    第76章 敌暗我明

    顾清霜心里喟叹一声, 伸

    “可若她们想利用的本就不是你呢？”顾清霜看着他，“如果她们想用的是阿诗呢？”

    卫禀一怔，望着她，一时摸不清状况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卫禀又怔了怔，忽而恍然大悟，彷如一瞬间就被尽了力气般坐在地，嘴翕动，却发不声。

    他又陡然定住脚，带着三分惶惑，转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