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。

    三日后，皇帝终于旨，将四皇予曜送到了怀瑾。旨意中虽只有句模糊不清的“中失德”，也已足以令六哗然。

    腊月廿八，皇帝旨废了荣妃的妃位。荣妃就此被押冷，但可想而知，太后自还会照应她几分，不会让她太过凄苦。

    正月初三，旨意又至。顾清霜位晋贵妃，掌协理六之权。

    说是“协理”，但因皇后被禁着足，她其实已是大权独揽。

    可她从前那样的“温良贤淑”，皇帝既未废后，她便也还是愿意以皇后为尊。平日里的小事她自己料理，遇了大事，总还是要去栖凤跑一趟的。

    明面上，是她恪守礼数愿意走这个过场；私心里，她也愿意去给皇后安一安心。

    但只消跑了三两次，她就发现皇后似乎并不需要她这样宽。禁足的这些日，皇后过得怡然自得。

    皇帝差去的人只是看着皇后别再犯什么错，但并不拘束她，皇后便很能自得其乐。顾清霜第一次去的时候她在喂猫，第二次在放风筝。第三次更是赶上了她亲自厨，顾清霜着人的指引寻到栖凤的小厨房，皇后侧过脸来朝她招手：“赶得早不如赶得巧。快来帮我尝尝，是不是太甜了？”

    顾清霜凑过去一瞧，锅里熬着八宝粥。皇后拿了把净的瓷匙给她舀了一勺――何止是太甜，还有糊味。

    一粥于是在她中转了好半晌才被她勉咽去，顾清霜想了又想，最后还是说得并不委婉：“臣妾觉得以皇后娘娘的厨艺……日后还是不要在厨房劳了，给人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。”皇后笑声来，“也没有那么难吃吧？”说着自己抿了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半晌，她也摇：“罢了，还是给人吧。”

    说着就放了勺，转过来，问顾清霜：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皇上免了今年的大选，朝臣们的意思是旨封几个官家女儿充掖后。臣妾与皇上一同挑了几位，娘娘过目，选四人便好。”

    她边说边将手里的册奉上，皇后接到手里翻了翻，就了心领神会之。

    册上七个人，其中五个不是自柳家，就是与柳家沾亲。

    她与柳家互惠互利已很久了。柳家行事通达，见柳雁撑不起来，便也不吝她这主动靠过去的妃不是柳家女，乐得以她为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