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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时已是凌晨3半，这一宿对谁来说都不轻松。

    柳至秦坐在他斜对面，面前的桌上也放着一个纸杯。

    “随他吧。”崇转了回来，面容严肃，“程队，我这趟从凤兰带回来的信息，加上岳越、许小周对安业乐、詹小芸背景的调查结果，能不能排清柳至秦上的嫌疑？”

    “我需要他跟在我边，我可以对他的一切行为承担责任。”崇语气非常认真，“经过刚才的审讯，以及沈队发回来的报告，柳至秦的背景我相信你也已经捋清楚了。安业乐和詹小芸对发生在他们上的事一无所知，詹小芸只是碰巧和叶铃兰住在同一家医院待产，安家的第二个孩因为难产，而现了一系列危重况，这引了叶铃兰的注意。”

    “被叶铃兰带走的孩后来怎么样了？叶铃兰是不是还活着？”崇说：“不知，顾厌枫不肯待，我们手上也没有线索。至于兵工厂那场爆炸，我判断，很可能是叶铃兰为了永久隐瞒柳至秦的背景而蓄意制造。”

    “辛苦了，审他特别累。”程久城看向崇，眉间的褶皱了些，“他现在还在审讯室。”

    摄像的角度不太好，拍不到顾厌枫的脸，他睡得毫无动静，像已经死去。

    闻言，柳至秦叠在一起的双手轻轻一握，这力让骨节倏地泛白。

    “我和沈队在凤兰时就已经讨论过，假如那场爆炸是叶铃兰策划的，她的动机似乎并不充足。”崇说：“她为什么要在她的孩

    “叶铃兰是‘银河’人试验计划的受害者，她已经踏那一条污河，没有办法上岸，只能看着自己和自己育的小孩越陷越。”崇捺着心中的不忿，以一冷静至极的声线继续：“她的第一个孩，也就是顾厌枫，被放在边境上的普通家，她非常清楚，顾厌枫将和她一样成为试验品，她已经救不了他，还能挽救的只有腹中崭新的生命。”

    崇，看了柳至秦一，“我有分寸。”

    “从你离开，他就这样，我们的队员去叫过他，但他不愿意离开。”程久城说：“不知又在动什么心思。”

    程久城叹气。

    柳至秦半垂着，灯光的影让他的廓显得越发冷厉。

    说这番话时，崇并未看柳至秦。

    “程队，我刚才审顾厌枫时，你们都看了全程吧？”将视线从咖啡上挪开，崇终于开。

    “她靠着某手段，暂时脱离‘银河’的监视，在1075职工医院将自己健康的婴儿掉换，从此以后……”崇咙轻微涩，那些话如同带刺，从咙过时刺得他又麻又，“她的孩，就不再是悲惨的试验品，他不用像她和顾厌枫一样一辈生活在冰冷的数据和视线，他可以有一个普通的人生。”

    程久城提醒：“队！”

    但他知，柳至秦看着自己，那目光和以往不同，它藏着难言的愤怒、愧意。柳至秦正在承受煎熬，这是柳至秦必须迈过的坎，而他不能替柳至秦承受，他唯一能的，是自始至终相信，并且陪伴柳至秦。

    崇转向墙上的显示屏，只见其中的一个屏幕，顾厌枫正趴在桌上，似乎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办公室里每一盏灯都开着，崇凝视落着光的咖啡。他明明握得很稳，可是面却仍在晃动，极其细微，也许是他掌心传达的颤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