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，由不得你！”顾蘅抢声，“这是辈的谋算，由不得你来主！”

    从小到大，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。纵是幼年时再淘气再胡闹，韦贤妃罚她抄书、抄经，至多在堂中罚跪，也从没舍得动过她一个手指。

    曾几何时，她看着校场上即将奔赴沙场，可能有去无回的普通士兵，她想的不是杀伐狠绝，不是江山万里，而是从此四海无战事，百姓安居乐业，阖家团圆。

    顾蘅听到她提到赵王元承宣的时候，神略松，可是一听到秦王元承平，目光陡然凌厉起来。

    顾蘅观她神，眉蹙起。

    元幼祺犹自狂躁地发着心中的怨意，冷不防脸上已经挨了顾蘅一记耳光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他！”她涩着声音，顿了顿，又，“我知，你们是为了报仇，也是为了替我扫清前路！”

    顾蘅眸微眯，没搭言。

    顾蘅的右掌心痛麻，元幼祺的委屈与不甘更是落在了她的中。

    她登时被打得呆住了。

    她知自己言辞犀利了，算得上是对辈的冒犯，但她自认没错，不该被这样对待。

    “辈的谋算！”元幼祺起伏得厉害，语声却也讽刺得厉害。

    她从不是一个喜杀戮与谋算的人，她更不想让她最在乎的两个人的手上都沾上鲜血与人命。

    元幼祺颤声又：“七哥是我最亲近的兄，他从没坑害过我，从小到大只会对我好。四哥是君，他向来待我都像个哥哥的样，更是个中正之人。你们别再坑害他们了！你们想什么，都与我，我来为你们完成！”

心中升腾起了一渴盼，渴盼着着能以自己一生的努力，去为他们争得更好的生活。

    她痛苦的绪，因着这句话，漏无疑。

    她怎么能打敬言的孩！

    顾蘅突觉得悲从中来，抑不住的哀痛，在她的中泛漾开来。

    “为了报仇，就可以不择手段吗？”元幼祺痛苦。

    “为了达到你们的目的，杀人、害人，甚至……你连自己的声名都不在乎吗！”元幼祺越说越急。

    “辈的谋算，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吗！”元幼祺大声地控诉着。

    委屈，恼怒，和无边的羞耻一脑地涌了上来，元幼祺意识地捂了脸，红着睛，不服气地圆瞪着睛。

    顾蘅笑了，笑得残忍，“你是被养在里太久了吗？还是，你想学那仁弱无能的元二一般？”

    元幼祺被梗住，面登时煞白。

    然而，元幼祺刚刚说过的话，太伤她的心，尤其是那句“这样的娘亲也”。她怎么能允许敬言的孩说这话来！

    无论这孩了什么，都不该她耳光啊！

    啪——

    左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意，提醒着她，这不是她的幻觉。

    顾蘅已经意识到她想说的是什么，冷笑：“归到底，你还是放不心里对自己娘亲的那心思！”

    “我放得如何！放不又如何！你不都是连向恭王投怀送抱这龌龊事都来了！连媚.药都甘心愿地喝得！呵！你还和我说什么娘亲！这样的娘亲也！”

    元幼祺间了，只觉得嗓儿烧灼般的痛。

    “不许你这么说你的娘亲！”顾蘅凄声。

    顾蘅一记耳光去之后，心里就后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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