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维尔没说话，那天使接着说：

    “原来我只算个脏东西啊。”

    “兰登·泽维尔，是吧？”柜台后的天使从镜底看他，“坐，请坐。......恭喜你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免于死刑，当然主要还是你的上司——那个叫戈登的权天使面替你求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事还没完，泽维尔。你现在得跟我去一趟办公大厅，有些文件要填。起得来吗？”

    可是，对于天堂朝令夕改的荒唐作风——官方用语叫作“奇迹”——所谓奇迹，他早该清楚了才对。

    “加斯特给他寄了信去。”

    第74章 朋友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到这时候，经历了几番大起大落，他已经完全平静了。泽维尔有一失落，只有一，既为自己的死刑，也为现在的不必死。他觉奇怪的，既为侥幸活命到欣喜，又好像有不受尊重。

    泽维尔原本像个沉默的瓷人一样的表像被击碎了，开始现裂痕。他先是愣在了原地，直到被暴地提醒该签字了才回过神来，他看着不由分说地给自己手里的笔，和面前文件上那句“我同意无条件接受天堂的记忆清洗工作，从此改过自新”以及后面可供签字的横

    “你不知吗？上岗之前应该有介绍过的。依照我们目前的技术，记忆删除不有很的针对，对你这况，大概是从认识魅以撒以来近两百年的记忆都需要被删除。你会不可避免地失去一些宝贵的工作经验，以及可能需要重新复习天堂通用语，不过到时候我们会安排专人带你工作生活一段时间，不用太过担心......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吱呀一声，门被打开了，光从门透来，落在泽维尔的脚尖前。他原本面对着墙躺着，转过来，看着门的毕库里西塔：“我还有多少时间？”

    “有没有人去通知他？”

    “我们都如羊走迷，各人偏行己路，耶和华使我们的罪都归到他上......”

    “......抱歉，什么？”泽维尔几乎以为自己现幻听了。

    “以撒知吗？”泽维尔问。

    于是泽维尔搭着毕库里西塔的手站起来，意识想拍拍上的灰，犹豫了一，脆随它去了。

    泽维尔若有所思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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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魅惑术就能使他两发直、有问必答，然而，当谈及那账本时，他好像真的一无所知似的，无论以撒怎么问，都只重复地喃喃一句话：

    经过时间的“保护”，哪怕没有遭到任何待，普通人类还是很可能会发疯，但泽维尔毕竟已经有四百岁了。他只是变得有迟钝，不说话，而且愈发不修边幅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个月死刑名单人太多，杀不过来。”

    穿过漫的走廊，来到人攒动的办公大厅，他们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刑事案件理专柜。

    毕库里西塔说：“我特地来通知你这件事，你不用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惩罚是不可避免的。只是，你可以把死刑换成清洗记忆。只要你把跟那个魅有关的记忆全删除，你就是净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环境保护委员会写了二百五十封联名抗议信，说必须要给岩浆池一自净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祈祷吗？”

    “事发突然，应该还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