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多年前的时候，”戎策翻开地上的一片碎瓦，“先是将军府，后来是客栈，隔三差五就会死人，晚上还有鬼魂游，生生把一间宅变成了小鬼的聚集地。”

    谢君溪飘到他边，笑了一声：“不然我为何选在这里开茶会。小心些，那死男人的鬼魂还在人间游。”

    戎策看了一艳照的天空，连着两夜没能睡觉的困倦爬上心，眨了眨睛：“那这样，你在这守着，我回家睡一觉。反正孟府离这儿也不远，翻个墙立就到了。有什么事回去喊我，记得别惊动我家妹妹，她生气起来可是要砸东西的。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是我留？”谢君溪一拍怀中的婴儿，“我还要去卖宝贝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想要岳绣，我从岳州的贡品里给你挑最好看的，行不行，好？”

    “成。”

    杨幼清傍晚回到孟府的时候，孟兆宁正急匆匆向外走，示意他自己找些吃的晚饭。闱连续几日，是不得的，考生一律住在考场的斋舍。家中没了小丫的活泼笑声，杨幼清有些不适应，更不适应的是戎策没跑来迎接他。

    太祖十训都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杨幼清这样想着，走到东厢推开房门，他的徒弟正半条在被外面，躺在床上睡得沉。杨幼清又走近两步，戎策这才听到声响，一个坐起来。待他看到来人是谁之后，又慢腾腾躺去：“您再让我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还睡？就不怕凶煞找上门？”

    “真有事您早就冲过来揪我耳朵了，”戎策半睡半醒之际最容易说真话，也最喜撒，如同七八岁的孩，“今天晚上我要去鬼客栈蹲守，您让我多睡一会儿，就半个时辰，等吃饭我就起来。”

    杨幼清问：“客栈？”

    戎策用极小的声音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复述了一遍，最后困得声如蚊鸣。

    杨幼清气得想笑，到床边拍拍他在外面的小：“别着凉。”戎策翻个趴在枕上，睡相更加的四仰八叉，惹得杨幼清又拍他两，才把那双老老实实收被里，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抓了枕的边缘。

    等到小家伙不再动弹，杨幼清才起走到他书柜前，一便望见了那座纸雕：“这是什么？”等了半晌没有回应，杨幼清回过来，戎策已经睡着，闭双眸微微蜷缩着。

    杨幼清没有继续打扰他，找了本书坐在桌前看着，直到日落西山，李婶隔着半个院喊少爷们吃饭。杨幼清刚将手放到戎策上，戎策便醒了，睡惺忪将额前的碎发顺到耳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