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的朋友圈，什么都能知。

    只是这两天，他一次都没有开过。

    大概是因为那天晚上打完电话之后，宋斯年发了一条朋友圈，还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，却比千言万语都惹人心疼——

    “如果我也不主动找你，我们是不是已经结束了”。

    短短一句话，放在宋斯年绪寡淡、只有成绩和理总结的朋友圈里，像是海平面升到淹没灯塔，只剩端奄奄的一截，闪动着最后一光，就快要被海彻底吞噬了。

    仅“迟暮”可见，是一句无声的控诉，或是无可奈何的乞怜。

    哪怕真的把这样控诉发到他面前，问他要个说法也好呢。可是宋斯年偏偏选择了这样无声无息的方式，甚至不过几分钟就选择了删除，生怕让他们已经略显尴尬的关系雪上加霜似的，看得人忍不住心发，又满心愧疚。

    那一刻他甚至想到了就这么摊牌说清楚，自己一辈的代替品也无所谓——只要宋斯年能够开心。

    然而理智告诉他，这是不可能的。他并不仅仅是“迟暮”，格里也会有不温柔不好的成分，如果在宋斯年完全了解他、喜上完整的他之前，贸然表明份，彼此都心存芥，这段必然不可能善终。

    于是他也只能权当作没有看到，一一地降低“迟暮”的存在，降低这段关系在宋斯年生活中的比重，然后用沈晗的份去关心这个为所困又自清醒的少年，让他把对网恋对象的依赖转移到自己上来。

   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，宋斯年对“迟暮”依然是习惯和依恋大过喜的状态，想要的更多只是一个陪伴对象——这个转变的过程不会太久，也不会像移别恋那么困难。

    宋斯年的期中考试结束以后，他如约去参加了家会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因为时代步了，他印象里的家会只是一群家坐在台听老师讲，然而宋斯年他们学校却有些特别，居然是让学生和家一起参加。

    于是他想象中的“找个角落偷偷拿平板，把之前没写完的结课报告给写了，顺便替宋斯年录个音”场景，就变成了他坐在宋斯年座位旁狭窄的过里，看着老师一页一页地翻PPT，和宋斯年一起昏昏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