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，只是硌得慌，他的手顺着宋斯年的肩胛骨一一地摸，每移动一寸，怀中的人就战栗一，咙底里发猫似的“咕噜”声，闷闷的，像克制的呜咽。

    宋斯年让他别摸了，松手，嘴里这么说着，却丝毫没有挣扎反抗的意思，僵的脊背渐渐来，没了脾气似的一歪脑袋，脸埋他颈窝里，脸颊蹭着脸颊，是的。

    人都向往的东西，沈晗也不能免俗。他每一次看见宋斯年害羞，或是像现在这样被他欺负得浑发，便忍不住得寸尺——即便他现在看不见，却也能想象小孩耳廓通红、底缠着雾气的可样。

    宋斯年这个人，看起来多冷淡又恶声恶气，都不过是一层壳，卸壳来还是那个里柔的小孩，满心满都是喜他，自己还不知……这样的柔他见过多少次，依然觉得金贵又鲜活，越看便越喜。

    小孩的手搭在他胳膊上，惯常发冷的手现在温温，手心还有些。他终于收了胳膊，拢住宋斯年的手十指相扣，又不那么正经，松松地抓着垂在床上。

    要是能让他的手一直这么温，就这样牵去，也许也不错。

    零过半，月亮慢慢悠悠地爬他窗里，隔着棉麻质的浅窗帘，茸茸一团白光。于是他能模糊地看见怀里人的廓，那一条胳膊白得突兀，细伶伶的手指缠在他指间，略微蜷着，一握就能碎似的。

    手的主人慢慢放松来，挡不住困意，已经要睡着了，姿势有儿好笑，就这么趴着，一半压在他上，另一半陷床里，手臂伸了搭在他上，倒像是搂着他。

    有篇推文说，侣一块儿睡觉要想保持甜，就得有一方醒着，否则两个人睛闭上，要还是缠缠绕绕搂搂抱抱地睡，梦里总要打起来，第二天睁一看，床是床被是被，心上人已经翻去了另一侧床边。

    翻不翻他不知，毕竟跟宋斯年同床共枕那么久，有肢接的睡还是第一次。以前挤在吴安南路那张小床上的时候，仄得翻个都勉，宋斯年也总能找到办法跟他保持距离，自始至终不碰到他——至少现在他看着宋斯年睡觉的模样，就觉得心满意足，觉得要是能让他好好睡一晚，自己通宵到天明也无所谓。

    使人昏脑胀，违背生理机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