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他只在乔钟意家画画了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给郑礼包扎伤时，给他检查有没有其他伤痕时，曾经亲手把郑礼的绳解开又扎上，他确定自己不会认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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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乔钟意常常会想起那个故事，从小被绳拴住无法挣脱的小象，在大后拥有了挣脱的能力却已经没了这冲动。郑建华是那绳，而郑礼就是那大了的象。

    她大概是最希望郑礼有一天能够安心画画的人了，甚至这希冀要过郑礼自己。

    “谁的？”彤乐又问。

    是绳，而且是郑礼的绳。

    “程江淮，你当我是傻

    为了画展，乔钟意主动提帮汤慧一些自己能到的事，被郑礼问起就随胡诌搪过去，在事没有成功之前，她不希望给郑礼期待然后又让它落空。

    彤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程江淮目光落在他后脑勺上足足有十秒钟才移开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因为郑礼是发，坐在沙发上那人一就能看不是他，程江淮甚至觉得郑礼似乎还一直住在这里。

    白天彤乐已经时给它喂粮喂，程江淮回来后还会给它再喂些营养剂。虽然后上的石膏还没到要去拆的日，但立正已经能自己站起来了，偶尔还会摇摇晃晃地走两步，甚至这次程江淮回家时一打开门就看见立正等在门。

    汤慧是知名术院校的主任一事，郑礼也都还并不知。

    彤乐的目光从程江淮脸上移到了他正摸着立正茸茸的脑袋的左手上，准确来说是左手手腕上那蓝的绳一样的东西。

    彤乐伸手勾了勾那绳，绳被拉离手腕肤又松开，落回手腕上与肤相时拍打了细微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郑礼落在这里的，”程江淮看了他一，面不改，“还没来得及还回去，次再说。”

    自从家里有了立正，程江淮回到家后就没再工作过，时间几乎都分给了它。

    乔钟意只盼着一个月后的画展能给郑礼的生活带来些许改变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程江淮问。

    他将西装脱掉挂在衣架上，稍微挽了挽袖后，弯腰从地上抱起立正，径直朝沙发走去。

    他是时候该自己试着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，自己去挣脱郑建华给他扣上的重重镣铐了。

    他抱着立正在彤乐边坐，拿起遥控将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电影暂停住，被彤乐不满地睨了一。

    电视声音又戛然而止，这次遥控的暂停钮是被彤乐的。程江淮挑眉抬，对上了彤乐满是疑惑的双眸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？”彤乐问。

    “明天带立正去拆石膏，别忘了。”程江淮轻轻着立正的，心似乎都跟着它一摇一摇的尾变得好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程总，您从一周前每天都会提醒我好几次，我听都听累了，您说的累不累啊？”彤乐一把抢过遥控将画面再次播放，语气无奈地说，“明天午三，到新怀路中段的医院，找姓宋的店主给他拆石膏，对不对？我都记住了，你快走开，别打扰我看电影。”

    “绳。”程江淮语气平淡地答。

    起初乔钟意替他把画收在自己的屉里，后来乔钟意自己住了之后，就把自己的书房借给了郑礼。约莫十年来，如今乔钟意家的书房甚至有一半的空间都被占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