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荤腥碰不得，真愁人。

    陈孑然笑着说她：“人小鬼大。”

    陈孑然知自己这是心病，急也没用，只要顾茕不再现，慢慢就会好了。

    可是过了一个星期，陈孑然还是断断续续地有发烧。

    以前在西朝的时候，立秋一过很快就会转凉，临渊地偏南，九月中旬正是闷的时候，每年的这个季节陈孑然总有阵不舒服，骨疼，人也昏沉，提不起劲，今年被顾茕一刺激更是如此，贴了老中医给开的膏药在关节都不用，骨里发寒，没有缓解的办法，只能忍着。

    陈孑然晚上班手工，汗，地走在街上，盘算着这个月捡的酒瓶易拉罐什么的比上个月多，估计可以多两三百块钱的收，安安今年不少，衣服都有短了，等休息日的时候把这些废品卖了，给安安添置几件合的新衣服。小姑娘正是漂亮的时候，老穿袖短一截的衣服，和同龄人一起玩耍会自卑的。陈孑然不能让陈安安上学已经很疚了，其他方面想多对她好些。

    她边走边想，不经意瞥见自己环卫服底的衣摆，今天推车的时候不小心被铁丝勾破了一块，想着回家补一补还能穿。

    陈孑然到临渊的这么多年都没买过一件衣服，都是捡别人的旧衣服穿，反正她也这样了，穿什么都无所谓，都是不好看。

    可是她路过街边的一家已经打烊的服装店时，看到橱窗里的漂亮衣服，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。

    橱窗里展示的是一已经搭好的夏装，浅绿的一字领雪纺短袖衫，白丝A字小短裙，穿在黄金比例材的塑料模特上，看起来又淡雅又清新，模特肩上还跨了一个金属链条的米手包，简约的造型，陈孑然很喜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隔着玻璃比了比。

    里面那个塑料模特一米七，陈孑然不够，只好踮起一脚尖，才能让玻璃的反光里，那衣服看起来像是刚好穿在了她上。

    哪个女孩不呢？陈孑然从来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裙，在她最好看的少女时期都没穿过，现在每天跟垃圾堆打，就更不会穿了，白糟蹋了衣服。

    她左右转了转，还合。

    可是她突然抬，在反光的玻璃里，看到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转的动作变得僵，陈孑然羞愧地放踮着的脚尖，贼似的跑开。

    这一秒，陈孑然脑海里只有一句话，丑人多作怪。

    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。